“什么？”长河心情极度低落，此时没了往日的好声好气。

“还记得我杀死巨蛇的时候吗？”程墨没有提高声调去压制长河的嗓音，反而选择了更为平静的语气。

“什么？”长河又问。

那时候他还在昏迷，他懂个什么东西？

但他能听出程墨的语气，所以他也极力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跟巨蛇战斗的时候，那些村民也是像现在一样，汹涌无畏地朝着我涌来，因为那巨蛇在他们的眼中，就是所谓神灵的代言人，为了神灵，他们可以无视任何危险，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二位。”

程墨继续解释起来。

只要长河还能沟通，他就有把握控制对方的情绪。

“我跟你说过的，在我击杀巨蛇之后，我原本还十分担心，自己的状态如何能够再从这看不到尽头的人潮当中杀出去？可就是这个时候，那些村民脸上露出了绝望，仿佛世界崩塌了一般的表情，直接作鸟兽散。”

程墨越说中气越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长河的耳边响起，让他振聋发聩，如梦初醒。

长河的记忆被翻涌起来。

他记得，程墨确实跟他说过这件事，当时还十分阔绰地给他分了一万试炼点的收益。

他不算是蠢人，只是一时间在极度危急的情况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此时经过程墨的提醒，他记起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程墨的意思。

“你是说，只要我们能够击败他们信仰的来源，这些村民就会不攻自破？”他连忙开口问道。

“没错！”程墨沉声回答。

他之所以还能够保持冷静，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如此。

他经历过一次类似的情况，知道解决的办法，所以看着这些如山如海般的村民，也能够保持基本的冷静。

但下一刻，刚刚恢复一点冷静的长河，脸上的神色再次变得无比难看。

“可这次的敌人，跟巨蛇能比吗？”

他近乎嘶吼一般开口。

这一次，程墨安静了许久，都没有出声回答他的疑问。

上一次的敌人，是巨蛇，被叫做神的使者，神官的巨蛇。

但这一次，他们将要直面的敌人，是真正的神，不是使者，也不是什么官吏。

其中难度，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就导致程墨这一番安慰，并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

长河只是被从一个深渊中托起，又被丢到了一个更深的深渊当中去。

“反正不拼也是死，与其对付千万数量，前仆后继的野兽，不如提刀跟一个所谓的神灵对抗！”

程墨紧紧咬着牙齿，握住刀剑的手臂上血管鼓动，如同无数狰狞的小蛇般扭动着。

他何尝不知道敌人的恐怖和厉害？

可是没有选择！

不战斗，就是死。

绝望，还是如何，都无法改变眼前的一切。

他鼓励长河，只是希望自己这一方的实力可以更高。

可若是最终只剩他一个人，他也别无选择。

吞噬者的使命，就是战斗。

杀死别人，有亦或者被其他人杀死，从来都是如此。

“狗屁神灵，滚出来！”

他猛地挥剑把面前的村民拦腰斩断。

全力催动身体力量的他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操纵气流，只能仍由那些浓腥的鲜血扑洒在脸上。

这是他自从获得操纵气流力量之后，极其少有让血液沾染自身的时候。

感受着液体上传来的温度，还有那淡淡的铁锈味哦，他想起了自己以往的每一次战斗。

这种血液四溅的战斗，唤醒了他身体里面最原始的杀戮**。

抗争，是铭刻在他身体深处的东西。

就如同他刚刚进入到这次的超凡试炼世界一样，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血液激昂。

只是一开始，让他感到熟悉的，是自己弱小时候的恐惧。

这一刻，他所熟悉的，是拼上生死的战斗。

是炽热地下铁轨道上不服输的挺立迈步，是遥远星球上对巨大飞龙无畏的挥刀，是面对金龙的冷漠挥剑……

“斩神！”

如同无形的枷锁被打开，恐怖如狂龙一般的力量开始在他身体深处苏醒，怒涛般的力量在他的肌肉当中滚动，带起巨大且恐怖的轰鸣声。

他的肌肤变得通红，如同被烧得滚烫的烙铁，无数的白雾从他身上汹涌滚动，翻涌着直升天际，如同翻腾的长龙。

他的属性值也随着他气势的拔升，开始了疯狂般的暴涨。

生命值2430/2938

法力值1960/2392

体魄174

杀伤356

敏捷101

感知132

魅力15

幸运41

（搭载头衔，技能以及装备加成）

最终，他的四大属性，每一样都成功突破到了三位数，杀伤更是恐怖。

强大力量的加持下，他周围的村民居然被恐惧压过了信仰，第一次出现了后退的情况。

在程墨身边的长河，则更是震撼。

他距离程墨最近，实力也够强，更加能够感受到程墨力量的变化，也深知，如此程度的力量，到底意味着什么。

原本他还一直都不怎么相信程墨是一个新人超凡，也根本不相信程墨所说，只经历了几个世界就成为了超凡的说辞。

因为他自己走过那条路，知道那条路有多长，有多难走。

可现在，他明白了。

程墨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拥有着这种提升战斗力的能力，确实可以做到很多吞噬者都做不到的事情。

例如，还是凡级的时候，使用这种恐怖的能力，未必就不能跟褪凡级的对手拼杀。

而在褪凡级别的时候，启动这种能力，也照样有可能跟超凡级别的对手交手。

这种逆天的能力，对每一个吞噬者都具备强大的诱惑力，是每个吞噬者梦寐以求的东西。

因为这种东西，是真正可以救命，改变命运的底牌。

“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