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边停靠的一艘普普通通的渔船上,一位老翁与一位女子似乎是被眼前的变故吓傻了,呆呆愣愣地望着那边风起云涌的战局,甚至忘了赶紧弃船上岸,只能躲在船舱里瑟瑟发抖。
只不过,若此时有人在船舱里的话,就绝不会这么想了。
这对看似像是父女的船家神情镇定,不仅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深深皱着眉头,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天泽这个蠢货!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还巴巴地往里跳!”
女子的语气中满是冷漠与鄙夷。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老翁深深地吸了口烟斗,“天泽是一定不可以被抓住的,只不过这里情况特殊,我们一旦出手很难逃离不说,还有可能会被发现身份,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得想个好办法才行。”
“阿翁……”
女子忽然压低了声音,语气莫名。
“怎么了?”老者扭头。
“你说,就天泽这种蠢货,就算我们这次救了他,难保下一次他又会中什么陷阱。而我们出手的次数越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最近夜幕的那些猎犬追得越来越紧了。”
女子以掌作刀,比划了个手势,“既如此,我们何不像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一劳永逸?”
老翁不解,“有这种法子吗?”
“当然有。”
女子挺了挺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们的目标是让天泽不被韩国捉住,这样一来他们拿不出凶手就无法令秦国满意,矛盾只会越来越大。但天泽本身是死是活,其实并不重要,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他消失……”
“消失么……”
老翁渐渐明白过来,看着前方越来越不支的天泽,以及脚下的滔滔河水,“这倒是个好主意,以淮水之大,只要天泽坠河,就没人能断言他的生死。”
“没错,至于后续出现的天泽,谁又知道顶着这个名头的人究竟是那个呢?”
女子脸上露出了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
……
……
与此同时,焰灵姬也在悄悄跟潜藏在水下的水巫弟子联络。
她虽然一直在协助韩非针对天泽,看起来是在严格执行通缉格杀令,但其实心底可没忘记,她的目标是让天泽假死脱身。
选择让门派的使者从水上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只要天泽坠河,潜藏在河道之中的水巫弟子就可以轻松将他带走,到时候只要宣称天泽坠亡,尸体被湍流卷走不知所踪就行了。
此时看到天泽在三人的围攻下越发显出疲态,焰灵姬赶紧通过耳中的传音蛊与水下的门人联络,催促他们赶紧做好准备。
……
……
多方瞩目之下,天泽周旋良久最终还是没能躲开卫庄的一剑。
哪怕他已经将全部八根锁链都聚集在胸前,但挡得住剑锋,却抵不过那股巨力。
包裹着厚厚真气的鲨齿剑如同一柄重锤,将天泽狠狠地砸进了淮水之中!
等候在河面之下的水巫弟子与那一对渔民父女见状同时出手,打算将天泽带走,却忽然同时发现了对方的存在。
水下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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