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愣了下,脸上的表情怪怪地“没有。”
“不会吧?她卧室里到处都是苏画家的照片,全是放大的黑白照,你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她卧室我怎么会进去?她是个特别讲究的人,平时都是独来独往。子南,你问这干吗?”
老张头看着他问,可能是不讲卫生的缘故,呼出来的气味很难闻。
顾子南将身子往外挪了挪,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她这辈子太亏欠自己了。张师傅,象她这样痴心的女子世上可不多见啊。”
老张头冷“哼”一声说“把自己都活成了笑话,还留下这样多的麻烦。都说搞艺术的人个个都是神经病,我看她差不多就是这样。子南,前段时间你们家那个保姆张淑珍来打听过你。”
张淑珍找他干吗?
顾子南的神经象是被蜂蜇了下,李成才的嘴脸就浮现在眼前。
她不会嗅到什么味道了吧?象她那样的这辈子福气还真不小。
“她找我干吗?白拿了我那么多钱,还想好事?”
老张头叹道“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说男人死了,儿子进局子了,自己活着也没啥盼头了,顺便来看看你。”
“她看我?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这种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没个够。要不是看在施阿姨喜欢她的份上,我绝对不会让她来当保姆的。”
顾子南一想到她护儿子短就生气。
尽管她护犊子是人之常情,那也得分什么事。要是何方琼被折磨死了或者是神经了,他这辈子心里都不会踏实的。
“两个人都不正常。你现在在干啥?工作找到没有?你自己都不富裕还买烟给我?”
老张头慈祥地问他。
“我回老家了,背井离乡一点也不好。张师傅,要是张淑珍再来打听我,你就说我不在这呆了。”
“行,没问题。我估计她暂时是不会来了,子南,张淑珍的儿子我见过,文文净净一个小伙子,犯了什么事了?”
老张头忽闪着一双老眼昏花的眼睛,一脸的疑惑。
“这我也不清楚。现在的年青人犯罪跟过家家一样,她儿子是被她给惯坏了。”
顾子南说着看了看手机然后说“不聊了,代我问大家好,我还要赶今天去安西的火车。”
老张头表现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将他送出老远。
这一趟收获还真不小,好多压在心底的事都有了答案。顾子南真切意识到,能结下高华阳这样的人物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收益。
一个好汉三个帮,凭一已之力又能干什么?
卧铺车厢里。
顾子南坐在床沿上,双手支在小茶几上,思绪又回到南下的长途汽车上,当时的李成龙是多么意气风发啊,现如今却成了三等残废。
命运何其残酷。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