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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粗盐都一百五十多一斤了,细盐已经贵到两百多文一斤,还经常缺货。
不少村民家早就断了盐粮,没有盐吃的人会全身虚弱而没有力气。
秦淇莜也不想平白无故地就搭个粥棚,接济村民,刚好农闲,又有大雨,修建河堤,借意煮粥给村民们吃顿正经粮食的稀饭。
荞麦粥黑乎乎的,但没有一个村民嫌弃,现在的粮食价格虽然没有再涨上去,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买得起的东西。
姜青也在秦淇莜的指挥下,拿出大勺子给人添粥,队伍分成了两队。
“悠悠,下次煮粥可以放点野菜进去,就你家还留着的红薯叶子进去也是可以的啊!”杨妩看着锅中实实在在的一锅粥说道。
“这么多人吃,一天一锅粥,也经不起这么造的。”杨妩看着众人吃得头都不抬,“大家伙儿,家中有野菜的拿点野菜来,家中有柴火的送点柴火来啊!”
她知道现在村中有余粮也就秦家蒋友文家了,对于家境好的村民,能吃到水稻成熟就不错了,叫他们拿出粮食来,那还不要命啊,昨天黄文义去买粮食都只买了半袋回来,还是黑面。
“应该的,应该的,如果不是秦家吃,在自家也要费粮食柴火的,我等会就叫婆娘送柴火野菜来!”
“嗯嗯,好的,我吃完粥就回去说一声!”
村民们纷纷回应。不少人家都很久没有吃过黑面粥了,这次的黑面粥筷子都能挑起来往嘴里送,这不算粥了,比糊糊都粘稠,可以说是糕了,中间夹杂着红薯,香甜粉糯,大伙吃得很满足。
蒋三郎和媳妇吃着粥,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母亲对秦淇莜太坏了,他们哪里会过成村里最差的一家子呢?
蒋三郎媳妇吃着吃着就流泪了,她在婆家快十年了,除了结婚当天,第一次吃这么好,平时丰收的时候,婆母都没有舍得这么干的粮食给她吃过,一个小小的家庭,过成了三种人等,一种人等是蒋大青夫妻和蒋大郎,他们吃着家中最好的,干着家中最轻松的活或者不干活,二种人等是蒋二郎蒋五郎蒋六妹和几个孙子,干轻松活,吃的一般,三种人等是蒋三郎一家和几个孙女,吃着最差的伙食,干着最重的活。
蒋三郎心中很不是滋味,可他老实巴交的,听蒋刘氏的话习惯了,蒋刘氏指东,他就不敢往东。
看着媳妇眼泪涟涟,把自己碗中的半碗黑麦糊糊赶了一半进她碗中。
一旁的村民看了,也只是叹气,这家人没有人敢惹,一个个不像人,像人的软如泥,扶都扶不上墙。
“我想留点给妹儿吃!”蒋三郎媳妇孙氏想起饿得头晕眼花的女儿,难过地说道。
“你自己吃吧,你留着到时候进的不是小妹的肚子,而是进了母亲或者其他人的肚子!哎”他们嘴中的妹儿不是蒋六妹,而是他们的女儿,没有名字的蒋小妹。
孙氏含泪吃光了碗中食物。
“大家伙儿,这边锅里煮的是姜汤,驱寒用的,万一淋湿了,喝一碗就可以驱寒,大伙也可以装进水馕里当普通的水喝,可不能可劲儿地喝,明天一早上火拉不出来了,可不要怨人!”蒋文友吃着碗中的粥对村民说道。
“姜汤是什么?”有村民好奇地用勺子舀了一勺放碗中吹着喝了一口,“辣的!!辣的!!”
“辣的?我也来试试!我也要喝辣的!”
“吃香喝辣啊!这就是好日子啊!”有人笑道。
这次的生姜汤,秦淇莜可没有给放红糖,上次纯粹是意外。
喝过姜糖水的人自豪地说道,“我们上次喝的又辣又甜,可比这还好喝!”
中午的时分,村中家家户户或多或少送来柴禾,送来部分野菜或者坛子中的酸菜。
村民口口相传,秦家的早餐是干饭,还有放盐的。
第二天一早,村中去河边建造堤坝的人多了一倍,把黄文义都吓一跳,咋比昨天多了一倍呢?就连半大的小子都背着背篓过来了。
还有那十岁左右的也跟过来,被黄文义撵了回去,这么小的过来不是来添乱的吗?!
蒋大青一家除了蒋大青,蒋刘氏好面子,其他几个成年的包括未成年蒋六妹都过来了。
蒋大旺一家除了刘氏碍着和秦淇莜吵过架,没用过来,在家带孙子,其他几个壮劳力都来了,蒋大旺还为此和刘氏吵架。
蒋有才跑回去跟秦淇莜告知了今天的村民增加了一倍。秦淇莜找了几个没有去干活的老人,在另外一个草棚下重新搭建了一个简易灶台,村里几个妇孺,看孩子的看孩子,帮忙的帮忙。
洗野菜,洗红薯,淘米,村民淘米都不舍得倒掉淘米水,倒在一旁的盆里,准备带回家去煮猪食喂猪。
蒋六妹也来了,双手搅着衣袖,踟蹰着靠近秦淇莜,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嫂子,我过来帮你!”
“以后叫我秦姐姐吧,我不是你嫂子了!”秦淇莜也不是很反感她来帮忙,能屈能伸也算她蒋六妹的耐性,她过来也不过是为了一口吃的。
“好的,谢谢秦姐姐!”蒋六妹听得秦淇莜没有反对,还让自己叫她秦姐姐,连忙改口,清舒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连忙到一旁帮着几民村妇打下手。
有妇人进旁边的地里摘来红薯叶,切碎,准备煮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