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园中葵”中的葵,就是指葵菜。
这是藿?
藿不是藿香,现代也很常见,不过叫法不同,现代叫豆苗。
这是薤(xie)?
像蒜又像葱的东西,叫藠(jiao)头,小时候藠头罐头吃过不少。
古诗“薤上露,何易晞”中的薤就是这个东西。
姐姐阿紫的背篓里有菘、菔。
当然,这是防风氏部落的叫法,现代叫……白菜,萝卜。
品种虽然一样,但没经过培育,卖相上差了很多。
白菜不够肥硕,萝卜也不够粗大。
这些野生的蔬菜,今晚是不会吃了,不过,也不会浪费,会被制成干菜、腌菜。
“哇!有肉吃啊,好香,我尝尝!”阿紫大呼小叫起来,不过却没有动手。
部落已有了简单的规矩,长幼有序,进食,长辈未动,小辈不能先动。
她和青表现相反,嘴上叫的厉害,行动却很本分;青则是嘴上不声不响,行动上却往往非常出格。
倒像是……狼狗和二哈的区别。
“啊,啊,吃……吃!”
两岁的阿兰,早就等不及,嚷嚷了起来。
不是阿杏时时拉着,早就伸手在鼎中抓食了。
族长爷爷挥挥手,“吃吧!”便在鼎边上,跪坐了下来。
太康看着和谐的氛围,又见叶青一副乖巧的模样,心里犹豫了一下,便放弃了继续惩罚叶青的想法。
没有什么餐桌、凳子,一家人围着两口黑乎乎的陶鼎跪坐在地上,右手端着陶豆,左手拿着木勺,开始进食。
虽然不习惯,叶青也不得不跪坐着。
他倒是想舒服一点盘着腿坐,但是“筒裙”下面没有底裤,张开双腿坐着,雀雀就要亮相了。
对面少康如果也盘腿坐,岂不是要“斗鸡”?
多不雅观啊!
他在想,古人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或许并非性别歧视,而是有实际原因。
先秦的古人,没有裤子,只穿裙子,男女坐在一起吃饭,虽然是跪坐,但坐久了,难免走光。
于是……男女互窥,你侬我侬?
画面太美!
这对讲究礼仪的古人来说,辣眼睛啊。
为避免尴尬,只好男女分席坐咯!
咦!坐好后,叶青忽然眨眨眼,没看错,所有家人都是右手陶豆左手勺……
一家左撇子!
这,到时候一定要给他们掰回来!
他们左手,自己右手,不整齐啊!
又看看两口黑乎乎的陶鼎……
虽是土不啦叽的陶鼎,也算是名副其实的“鼎食人家”了吧!
族长爷爷率先喝了一口汤,汤一入口,立马又吐了出来,他面色一变,随即伸手制止准备开吃的家人。
“蛇肉不是这个味道,这是什么蛇肉啊?能吃吗?有没有毒?”
他神色严肃地问叶青。
叶青调皮捣蛋、行为出格的形象,深入人心,叶青煮的食物,让他严重怀疑。
人的味觉很神奇,人,能靠味觉,简单地分辨食物对人体有益还是有害。
好吃的,有益。
难吃的,有害。
麻辣,对第一次吃的人,就是难吃啊。
原始时代,知识匮乏,生存靠本能和经验。
经验告诉他,味道不好的东西,形状古怪的东西,最好别去吃。
这些东西,很容易吃出问题,甚至……吃死人。
在吃的方面,猎奇心,是万万要不得的。
这个经验,虽不绝对,但大致适用。
“没有毒,能吃!”
叶青知道他问的是花椒,虽然花椒还是青的,味道没有那么足,可是,对第一次吃的人来说,刺-激还是很大的。
加花椒,主要目的是去腥。
有些食物,对于很多第一次吃的人,那味道是无法re受的。
比如
花椒,辣椒,香菜,虾油,药芹,榴莲,臭豆腐,香烟……
“能吃?”
族长将信将疑,见叶青神色淡定,不像是捣蛋作怪的样子,便试着又喝了一口汤,吃了一块蛇肉。
待发现除了入口味道有些刺-激外,腹中并无什么不良反应,才放下心来,有些相信了叶青。
“放心啦,没事的!”
族长爷爷点点头,招呼家人,“吃吧!”
家人开动。
没有了往常肉食固有的腥膻味,家人胃口大开,吃得异常的香甜,个个吃得大汗淋漓。
小叔少康,吸吸嗦嗦、呼哧着舌头,却吃得最快最多。
看他在鼎中捞食的频率,他吃下的食物,比两个十岁的小姑娘加起来还要多。
十四岁的半大小子,能吃下一头牛。
八个人,十斤肉!
两口鼎中的炖蛇肉,被吃得精光。
看着一边抹汗,一边摸着肚皮打饱嗝的家人,叶青心里暗呼……厉害!
摸摸自己的肚皮,似乎自己也吃了不少。
都是大肚皮啊!
部落的习惯,一天只吃两餐,以至众人的胃,和讲究少吃多餐的现代人不同吧。
也或许是因为,经常饥一餐,饱一餐,以至食物充足的时候,敞开了吃,从而吃成了大肚皮?
少康意犹未尽,目光在墙上搜寻着。
他突然走到一处,伸手一拍,然后开心的捏着一条虫子回到火塘边。
将虫子掐头,去尾,用细竹枝串了,放火上烤。
一边烤,一边拿出盐块碾碎。
待虫子烤得焦黄了,撒上一点碾成细末的盐,然后放进嘴里大嚼。
嘎嘣脆!
少康一脸陶醉。
咔咔咔,一阵大嚼,偶尔从嘴里蹦出一条虫子腿来,他连忙接住,又放进嘴里。
叶青看得浑身长满鸡皮疙瘩。
那是……蜈蚣!
这也能吃?
看少康的动作,极其熟练,其他家人也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显然,他经常这样干。
墙上到处爬的蜈蚣,似乎是他的餐后点心!
叶青“……”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