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起身轻轻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后又将马车的帘子遮盖严实了,这才向黑夜里走去。
裴亦姝坐在马车里用手搓了搓自个发烫的脸颊,暗自懊恼自个怎么回回都能在宁烨桁面前丢丑。
熄了灯,裴亦姝才安稳地睡下了。
刚到卯时天方要亮时,宁烨桁便指挥大家将小院的东西卷上马车,再把留下的痕迹湮灭。
裴亦姝是在一声鞭响中醒来的,她身子一歪竟栽倒了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裴亦姝睡眼惺忪地抹了抹双眼,映入眼底的是一张过分俊朗的脸容。
“醒了?”
“嗯!”裴亦姝点了下头,下一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险些撞到车顶。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宁烨桁有些懒洋洋地回道“那我该在何处?”
······
马车驶进浓重的晨雾里,朝最近的河湾镇去了。
马车驶到官道上时,晨时的风有些寒凉,赶马的马夫连握鞭的手都忍不住在颤抖,时不时都要哈一口气来暖手。
冷风嗖嗖灌进马车内,裴亦姝的睡意完全被冻没了,就算裹上了一层薄毯,仍旧连骨头都有些发僵,觉得血液好似都变冷了。
见她瑟瑟缩缩的模样,宁烨桁脱下了外袍裹到她身上。
裴亦姝抬眸看他,“你不冷么?”
宁烨桁摇头道“不冷!”
裴亦姝又忽然想起贾灵儿来,脑中来来回回闪过的都是她那张染血的脸以及狰狞的伤痕,眼下没有其余药品,一切都只能等到了河湾镇再说。
很快到一行人便赶到河湾镇,镇上并不大,一条道儿直接从街头连到街尾,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镇上医馆的位置。
到医馆后,贾灵儿仍旧没有醒转的迹象,而医馆的大夫也被这阵仗给唬着了,赶紧将人请入了内室。
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应对各种病患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但看了贾灵儿的伤势后,却忍不住道“不知是哪位大夫给处理的这伤口,手法当真是精妙啊,眼下这位姑娘性命无虞,只是需要好好休整调养,只是这姑娘从高处跌落,身上恐还有其他伤势,具体要请医婆再来诊察……”
裴亦姝直接道“伤者的外伤都已经检查过了,骨折之处也做了处理,只是伤者脏腑受了损伤,急需要开药方调理,还有这脸上的伤口也要赶紧治疗,确保不能留疤!”
那大夫只看了一眼,便赶紧连连摆手道“这脏腑上的损伤还能治,但这姑娘的脸……恐怕是要留疤了,就算是在这皇城--金平城最好的大夫也不一定能有保证!”
裴亦姝自然听明白了大夫的意思,她只沉默了半响,便道“有纸笔么?”
大夫有些不解其意,仍旧是客气点头,“姑娘请随我来!”
裴亦姝来到案前便开始提笔写方子。
裴亦姝方才写到一半,大夫便睁大了双眼,忍不住看着面前的姑娘说道“这药量不大,药性也不偏,的确是保养脏腑的良方!姑娘难不成是也是行医之人?”
“算不上,只是学了些微皮毛罢了!”裴亦姝只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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