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姝觑了他一眼,接过药箱,“人都已经走了,你不是要去寻东西么?”
魏景离道“万事小心。严将才这人性子十分谨慎,又是暴躁易怒,待会若是他去了老太太那里,你能拖住他便尽量拖住他一会,我拿到东西就来找你!”
裴亦姝低声道“你也当心着点儿,千万别被发现了!”
“裴姑娘这么关心我,真是令在下受宠若惊!”
“我只是担心你会连累我!”
魏景离“……”
待他走后,裴亦姝才提着药箱继续往前走,心中想着一个严家便能收敛如此多钱财,那么成王盘踞青州这么些年该是收敛了多少钱财?
自古以来,争权夺势,需要的是兵马和钱粮,而这些人以权牟财,肆意草菅人命,私欲定会是不断膨胀,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成王。
所以此番要将青州完全控制住还是需要耗费一番功夫,如此细思之下,裴亦姝的神经都绷紧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严老太太所在的住处,领她进去的是位老嬷嬷。
“老太太在抄经,劳烦大夫先在屋外等等,容我先进去通禀一声!”
裴亦姝点了个头,“好!”
老嬷嬷进了屋,不一会便传出了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还带着些许不耐烦。
“我没病,不看……让她走,请来的都是些给牲口看病的庸医!”
嬷嬷出来见裴亦姝等在原地,面上有些难为情,只道“大夫,您这来的不赶巧了,老太太这两日正心烦着,严家不缺银子,这车马费和诊金照常给,就劳你去账房领去!”
裴亦姝面上云淡风轻,只道“人上了年纪身体总该要出些毛病,老太太似乎心气有些不足,劳烦嬷嬷转告老太太好好将息着身子,动气容易伤身!”
“大夫你怎么知道老太太心气不足!”老嬷嬷有些微惊讶,继续道“这两日可不正闹着心口疼呢!”
裴亦姝沉默不语,这时忽然有一道粗砺的声音响起,“大夫来了!”
老嬷嬷赶紧行礼,“二爷,你回来了!”
裴亦姝转身,只见一位粗犷墩实的中年男人朝她走了过来,看人时眉目狰狞,浑身散发着狠戾之气,正是严将才。
“老太太怎么样了?”
“这……”老嬷嬷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屋门方向,严将才立刻便是明白了,向裴亦姝道“听闻引荐的大夫说你的医术极好,老太太这病你有几成把握能看好?”
裴亦姝淡然道“五成!”
严将才横眉竖起,瞪向她道“倒是与那些庸医不同,你还挺老实!随我进去瞧瞧老太太的病罢!”
未等裴亦姝回话,严将才便趾高气扬地往前走了。
房门被打开,严将才几步跨了进去,“娘,您又抄这劳什子佛经作甚,伤眼睛!”
“是老二来了!”
严老太太将抄写的佛经放下,又随手拿起了一串佛珠,正准备从案前起身,却被严将才先一步按下。
“娘,您心口还疼不疼的厉害,快让大夫给您瞧瞧!”
“别再说那起子庸医了!”严老太太皱起眉头,咳嗽几声,当视线落至裴亦姝面上的那一刻却是舒展开看眉头,“好生俊俏的小生,是从戏园子里请来的么?”
严将才笑了,“娘,这是请来给您看病的大夫,您就卖我一个面子,让大夫先给您看看,我还有些事儿,待会儿再过来看您!”
严老太太听的舒心,亦是笑着道了两声好。
“二爷先别着急走,我看完病还有话要对家里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