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门前也已经挂起了大红灯笼,不断有人从府门进进出出,有运送食材的、裁量新衣的、送各色首饰的、还有从外面酒楼请来的大厨……
饶是人来人往,但是进出严府的程序仍然是十分严格,进出的下人们与门口守卫熟识,倒是不会被过多考量,但其余进出的府外人都是一个一个地检查。
裴亦姝他们一行人也果然受到了守门人的质问,“站住,怎么这一回你多带了一位药童?”
这严府果真是十分谨慎,这门口的守卫连她上一回带了几位药童都记的这般清楚。
裴亦姝收回脚,解释道:“大哥通融一下,这是我才收的两位傻徒弟,带过来长长见识!”
宁烨桁和魏景离二人默。
那守门人生的五大三粗,横眉冷竖,只斩钉截铁道:“不行,一位大夫最多只能带一位药童进去!”
裴亦姝转过身去看那两位傻愣愣的药童,“只能进去一位,你们谁跟我进去?”
宁烨桁道:“自然是我去,他连基本的几味草药的都认不齐全,帮不上什么忙!”
“正是因为认不齐全,才要跟着师父去长长见识!”魏景离也不打算退让。
宁烨桁继续道:“他天资愚钝,去了只会添乱!”
……
见俩人争论不休,裴亦姝有些无奈地扶着额头,敢情这两位是已经代入了“徒弟”这一角色了。
这二位态度都是十分强势,显然是不会退让,正是不知该如何抉择之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了,“大夫,你可终于过来了!”
裴亦姝记得她,是在严老太太身边服侍的嬷嬷。
“本来是要府里的管家来接你的,奈何这两日为着老太太寿辰的事儿,已经是忙得脚不点地,就让我这老婆子过来了!”
裴亦姝亦是笑脸相迎,“有劳嬷嬷了,我现下正为难着呢!”
那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说话亦是有份量的,了解到情况后便是即刻让门口侍卫放行了。
裴亦姝谢过了老嬷嬷,一行人这才随着她进了严府。
严府已经开始喧腾起来了,现下严老太太的寿辰便是全府的一桩大喜事,这老嬷嬷面上亦是带着喜色,“后天儿就是老太太的大寿,请大夫过来针灸就是为了保证老太太当日的精气神充足!”
“我定当会尽力!”裴亦姝一边回着话,一边观察着严府的景象,这偌大严府已经被布置的花团锦簇,随处可见飘扬的红纱幔。
她的目光移向不远处的一园子里,“不过两日未来,没想到连这戏台子都搭好了!”
老嬷嬷笑言,“现在府里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寿堂也都陈设好了,就差这戏台子还未完工,本来计划着今日就能搭好,没料到有一位在这唱戏的姑娘从这戏台子上摔了下来,这才耽误了时日!”那嬷嬷说着又感叹一声,“那戏台子一角的柱子方才建了个半稳,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想的,就敢上台子上去,这一摔人不仅摔惨了,连台柱子也垮了半边!”
宁烨桁忽然出声道:“这摔下的姑娘是哪位?”
裴亦姝紧跟着说道:“这姑娘也不太懂规矩,这样的吉利日子怎么能不小心一些,我那日见着不是有一位圆脸姑娘在管着她们么,怎么还会出了这样的事儿?”
“谁说不是呢!”老嬷嬷皱着眉眼回道:“也是幸好人没有出什么事儿,若是见了血可不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