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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鬼长出的脸庞已经就要模糊，但木偶的整个脑袋却只是露出了原木色。

鬼头无法真正的取代木偶鬼的头颅，在灵异的交锋中，鬼头虽然稍强，但还不能完全压制木偶的灵异。刘墨心中明白现在的情况，还不能放松对方城的警惕，临死的驭鬼者所爆发的灵异更为彻底。

“看来现在的灵异确实还不是他真正的实力，回魂香的烟雾是维持他灵异的来源，作用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但是这种灵异的维持会加剧回魂香的燃烧，也就更难以维持他的存在。所以他需要窃取木偶鬼，想要凭借这样短暂的时机，创造在自己身上复活的机会。”

“不过有的话很可能是真的，他或许真正的见过鬼眼、遇见过鬼躯。也许也是那一个时代叱咤风云的人物，拥有过强大的能力，见证过世界的另一面，更难以放弃曾经的过往，宁愿冒着得罪那位的风险，也要博上一搏。”刘墨看着消失的五官，静待鬼头的重新出现，思考着男人的话语。

男人已经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木偶上的脸已经完完全全地消失，但刘墨并没有得到男人的记忆，燃烧过半的回魂香保护住了男人的意识。约莫燃烧掉剩下的近三分之二后，男人再一次出现在刘墨的面前。

整个人就像是经历了一段马拉松的长跑，即使是灵魂体般的模样，也一脸大汗淋漓的样子。

“呼——呼——，没想到你的鬼头居然是意识级别的灵异，算是我失算了。看着你是鬼的样子，我就应该猜到的。”嘴上这样说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悔过之心。

或许本就是知道的，但还是不甘心的想要一试。如果是刘墨也会愿意这样做一番挣扎，没人愿意接受生命的死亡，更何况在这样的有着无限机会、任何可能的世界。

“你也可以再试试，说不定就成功了。”刘墨坐回右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说着。

“不了，一次就可以了，再多都是一样的结果。”方城看了一眼祖宗龛，落座到了左边的位置。

“他们有句话说得对，路不止一条，但我们还没找到通往的那条。这个时代终究是属于你们的，如果你们也没能找到路的话，就是下一代的。”方城的脸上露出看开怀的模样，一番话说的很漂亮。

刘墨却很不爽，自己失败了就可以说漂亮话了，整个人也显得可以接受消散的命运了。但刘墨怎么可能就这样简单的放过方城，谁又能咽下这样的恶气。

“你倒是爽了，生命最后的挣扎也已经尽力一搏了。但我呢？我被你的谎言欺骗，还要遭受你的灵异袭击。我很想出一口气啊！”刘墨的脸上不曾有过变化，但是谁都能感觉到他话里蕴含的怒火。

“没用的，我现在的状态只能等待这柱香燃烧殆尽，其他的灵异手段无法直接有效地攻击我。”方城当然明白刘墨心中有口恶气，心里肯定极为不爽，但方城为什么要在乎这些？

自己就快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辈子无牵无挂，又怎会在意死后的如何。正如那句话说的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刘墨没有搭理，这一点不用方城说，自己也能明白。此人现在的状态，灵异很难会有真正的效果。只要那柱香还没烧完，方城就不会消散，但如果自己加速那柱香的燃烧速度，无非是解脱了方城。

“你说过鬼眼的能力，我相信即使有些出入，但鬼眼也一定有着这方面的能力。”刘墨说完，鬼眼出现。

眼睛内的黑色，渐渐地扩散，就像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涟漪。微波不断地荡漾，刘墨刻意地使用鬼眼的能力，眼睛竟然全变为了黑色，这种黑色直接溢出眼眶，眼睑周围也成了黑色。现在刘墨的眼眶位置就像是出现了两个黑洞，但是黑洞中又好像有着漆黑的人影。

很奇怪的现象，明明是黑色的瞳孔，但却能看见人影的晃动。

说来慢，但不过是在一瞬间的事情。

每一层都浮现出巨大的鬼眼，却并没有像是刘墨的瞳孔变为漆黑。反而变为白色，就像是当初大江市内的时候，刘墨第一次看见的厉鬼，没有漆黑的眼珠。

外面的赵龙很是恐慌，刚才才和总部的人说这里可能要出事了，转眼又恢复了正常。然后才过去一分钟，赵龙就隐约地看见一个大白色的灯笼悬挂在宗祠的正上方。

“搁这耍我玩呢。一会儿有事一会儿没事的，跟谁耍呢。”赵龙暗自腹诽，主要是自己动不了，不然就扒拉两句。

李军看着导航，预计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到达，暗自祈祷“一切没事!刘墨会有办法解决的。”

虽然驭鬼者在驾驭厉鬼之后，多少都会明白一些鬼的灵异。但并不会了解全部，所以说驭鬼者还需要用命去开发鬼的能力。越是拼命，才越有机会。

“不！不！你不能这样做!”方城惊恐。

作为类似于灵魂体的存在，并不是说灵异不会影响到他，但是他与现在的世界是没有联系的基础的，一般的灵异很难影响。即使是刘墨驾驭的鬼头这种意识类灵异，由于鬼头的特殊，需要对方有一个头颅的联系才行。

这也是为什么方城进入木偶鬼之后，刘墨才动手。就像是梦境里的人，不会在梦境中受到伤害。

当然这个梦境得正常。

遗忘鬼的灵异确实就可以影响到方城，但刘墨一开始是想拿到完整记忆的。可惜，刘墨也没想到回魂香有这般功效。

现在没有联系现实的方城，却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怪异的吸力吸引。而这一切的变化自然是来自刘墨的漆黑眼瞳。

刘墨伸手摘下了手镯，一小股灵异开始流回自己的身体内。

现在的刘墨感觉很是奇妙，看见了自己的眼眶变化，看见了每一层被镇压的木偶，看见了被定住的赵龙，被吸扯的方城，驱车在半途的李军。越过这些，看见了在“认真”处理大江市的鬼躯，看见了努力“探索”大酒店的后手——鬼躯。

鬼眼的灵异延展的范围扩大，不再局限于鬼域之内，也不再局限于每一双衍生的鬼眼。刘墨看见自己第二次复活后的每一个场景，看见往昔每一个见过的人物。就像是临死前的回放，记忆中的人不断清晰。但刘墨看见的只是以前场景下黑白的人影和鬼影。

方城看见刘墨的身躯之后，浮现出一团黑影。黑影一阵扭曲成为了方城的模样，慢慢地黑色退去，成为了黑白色的方城。

“不——不——”方城不断呐喊，但身影却不停地与黑白的自己重合，“刘墨我记住你了！我会来找你的！”

香炉灰内的余下的一丁点香直接以非常的速度消失。

方城有一点说的不错，深层次觉醒的鬼眼有着将自己见过的某一个人投出来的能力，至于场景就是鬼域的变化，这是一出好戏的上演。

随着方城的消失，某个义庄内，棺材一阵晃动。

“借债鬼的能力?可惜了，还不能真正的为我所用。”结合鬼躯的能力之后，鬼眼或许是出现了某些方面的变化，黑和白的鬼域结合出黑白色鬼域，鬼眼也多出了衍生的能力，鬼躯则能直接出现在看过的人身后。

或许是这样的变化，刘墨投影出来的人得需要一阵扭动变幻，而这个影像会吸引融合本体。就像是现在的这样，方城被投影所融合。所谓的唤醒驭鬼者体内的厉鬼就是这般，只不过那个只需要鬼眼中浮现鬼的身影就行。

“这是一种吞噬意识的手段，但是却还无法直接使用鬼的灵异。不对，或许可以使用。眼白才是释放的关键。”

不过，可以想象得到，这种灵异并不属于刘墨。

相比于借债鬼的能力，鬼眼并不需要借，它只是将某一时刻自己“记录”的灵异放出来。但同样的，这股灵异不是自己的，而借债鬼是可以借到自己身上。刘墨可以短暂的掌控这股“记录”的灵异，但无法摄取。

简单地说，刘墨只能安排这些灵异在自己鬼域中的演出，却无法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