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机器代替人力吗?这样就能实现大规模量产了。”
温喜枫对着视频对面的人坦言道:“恕我直言,技术上完不可行,虽然运动轨迹可以用计算机完美模拟出来,但其真实的复杂程度远超任何人想象,计算机目前还不具备这种应变能力,贸然推进该项技术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现在的阑尾不是能机器自己操刀。”
听到这番言论的温喜枫忍不住笑道:“噢,我的天呐,你居然把阑尾手术和基因改造相提并论,这让我想起一个笑话,有人学会了九九乘法口诀,就对外宣称自己掌握了数学的真谛,实际上他可能连微积分是什么都不清楚。”
见对方被辩驳的哑口无言,温喜枫补充道:“这可不是工业化时代的量产流水线作品,每一个成果都是独一无二的,我想他应该会明白这点。”
“好吧,我会把博士的话代为转告的,休息时间打扰您了。”
“没事,再见。”温喜枫关闭了视频通话,紧张的神经稍稍缓过点劲,他两手搭在大腿上,开始筹划以后的路。
自打基因工程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之后,吸引到越来越多学子投身其中,自己所掌握的核心科技逐渐被外界知晓,回想那些不胜枚举的奖杯荣誉,有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技术爆炸带来的先进设备仪器,否则单凭以前奥利弗实验室的条件,是绝无可能开展这种烧钱的研究。
在关于智能化手术的问题上,温喜枫无疑撒了个谎,现代科技的发展已经到了日新月异的程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相信几台机器的无缝配合能在数小时内完成一台心脏搭桥手术,原本的主刀医师彻底沦为了配角,两人的角色在几年时间发生了互换。
放任这种事情发生,下一个倒霉的只会是自己,医学工会在半年前就联合起来起诉科技巨头们侵犯了医生的合法权益,温喜枫作为说得上话的人物,也在其中署上了自己的大名。
好在温喜枫的地位倒算稳固,想要推进智能化手术,第一步得先对系统进行深度学习,在基因工程领域,没有温喜枫的参与,要想训练出个完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温喜枫也不是属于冥顽不灵的类型,在节省人力物力方面,他还是保持着有限的耐心,对于手术过程中那些不影响大局的细枝末节,他还是乐意参与其中对设备进行优化调试,而到关乎饭碗的时候,他就会默契地选择熄火装死。
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把生物基因推向一个崭新的高度。
这是温喜枫最近在筹划的事,传统的DNA转录翻译手术他已经驾轻就熟,用他自己的话说做手术就像个生物快递员,把客户定好的靶向基因挨个送去指定位置,没多大难度。
而对DNA分裂过程中施加干预则是一个新的领域,医学界在这方面的研究成果很少,仅有的报告多数是基因突变,未达到预期效果而遗憾告终,温喜枫坚信自己如果能在这方面取得建树,一定能得到比导师更多的赞誉。
他翻看起预约的客户名单,里面记载有详细要求,多数富豪希望子女能继承父母双方的所有优点,这个是最容易满足的,只需要对优点性状进行显性表示强化即可,甚至不需要额外删改基因,吴笙都能马虎上手。
少数对后天教育不自信的富豪提到孩子需要过人的智慧,爱因斯坦经常被拿来当做计量单位。当然也有极个别诉求离谱的,例如想要多个肾脏,这样年老后能指望孩子捐赠,对于这种人,温喜枫一般是不予理睬。
“善良?”
温喜枫的指尖停在原地,顺着这一词汇往右滑,幽默、开朗等字样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