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叹道“那便麻烦二位跑一趟了。”
钱家村的村民则往靠近深山的方向找一找,先前被大虫叼走的孩子也是这样,找了一夜没找到最后在山脚下、草丛中找到拖曳在外的肠子、碎肉和骨头。
“言灵这么神奇,为什么没避雨功能?”
尽管穿着蓑衣斗笠,但沈棠还是被淋了个落汤鸡,冰凉衣裳黏在肌肤上的触感让她极其不舒服。若夜风吹进蓑衣空隙,还会掀起一片片的鸡皮疙瘩。
祈善道“也许有。”
谁让言灵这么多呢?
再说了——
“即便有,也不是什么言灵都能学会。指望世上有这么个言灵,倒不如多戴点雨具。”
沈棠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也不管自己步伐重了会溅起污水,反正已经脏了,再怎么注意都一样“那有没有不被雨水打湿的照明物件?大雨天行军、走夜路啊,也方便……”
祈善“……”
庄子距离钱家村不是很远。
二人顺着泥泞小道,一脚深一脚浅,走了两刻钟才找到。那是一座由矮墙围着的院落,隐约能看到黛瓦白墙。院内漆黑一片,并未亮光,远看像是一团蜷缩起来的野兽黑影。
沈棠上前,抬手叩门。
咚咚咚——
此时一道雷电在云层跳跃,照亮半个天幕,紧随而来的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她担心里面听不到,由屈指叩门改为虚握拳敲门,逐渐加大力道——邦邦邦!
就在她以为屋内无人的时候,隐约听到有男人不耐烦地应答声“谁啊,乱敲门?”
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
开门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偏短的褐色长袍,头扎巾帻,似乎很不满有人半夜扰人清梦,脸色不善地扫过沈棠与祈善。见二人一高一矮,年纪都不大,神情似微微放松,多了几分和善。
“二位是?”
沈棠回答道“我们是在钱家村投宿的旅人,听村正说那个叫阿宴的孩子是你们庄子上的,白日在村里玩耍没回去,不久前不见了。村正担心是被大虫叼走,正在到处寻找。”
中年男人听了沈棠的话,神情缓和不少“哦,阿宴已经被接回来了,劳烦二位担心。”
接回来了???
沈棠微微蹙了蹙眉。
借着斗笠遮挡,恢复常色。
这时,祈善冲着男人叉手一礼,神色温和地道“府上小郎君无事,我等也放心了。只是这会儿天黑路窄,风雨又大,可否借暂借贵府,容我兄弟二人在此避一避雨?”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有一瞬迟疑。
但还是侧过身让沈棠二人进来,说道“二位也是为了小儿冒雨奔波,只是避雨,自然可以。只是现在太晚了,府上下人都已睡下,无法招待二位,还望见谅。”
祈善“这是自然,有一屋檐避雨即可。”
二人跟随中年男人进入小院。
院内种着几棵树,树干间绑着拿来晾衣的麻绳,麻绳上晾着衣裳——有七八件大人的,也有一件浆洗发白、打着补丁的小孩儿衣物。
沈棠余光瞥了眼,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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