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威胁我!
杨伟增诧异地又看了徐小乐一眼,被徐小乐坚定地顶了回去。他嘴唇蠕动,终究是没有说出心里话。
徐小乐见他认了怂,也不多说,就拉出他的手臂,轻轻落下三指,按在脉上。刚一上脉,徐小乐就嘴角抽动,忍不住显露出嘲讽、鄙视、同情、怜悯……隐约又夹杂羡慕的笑容。
杨伟增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徐小乐仍旧是那副惹人嫌弃的笑容,道:“我当然是笑你。”杨伟增正要发怒,徐小乐就说道:“你小心说话喔!我若是被你气走了,你非得叫一班庸医治死。”
杨伟增忍了忍,最后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就不是庸医?”
徐小乐笃悠悠地给杨伟增摸脉,边说道:“医无三世,莫服其药。我年纪虽轻,却已经位列御医。寒家自宋朝从医至今没有断过,你说我会不会是庸医。”
徐小乐说地九真一假,还颇有些误导的意思。他家虽然七八代人都是医生,但并不能得出他就是明医的结论呀。
杨伟增既没有读过《墨经》,也没学过《因明》,却是被徐小乐唬住了,看徐小乐的目光之中也带了些许敬畏。
徐小乐摸了脉,道:“你这病很简单啊,怎么会治成这样?”他摇着头:“先说清楚,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个你得先戒掉一段日子。若是你不能管住自己的小弟弟,就算治好了,恐怕以后它也派不上用场了。”
杨伟增脸色胀红。
旁边侍立的小厮连忙为杨伟增辩诬:“我家少爷并非沉溺女色之人!”
徐小乐看了他一眼,道:“男色也不行。”
小厮跳脚道:“你怎能如此污人清白!”
徐小乐只看着杨伟增,道:“你骗我有什么意思?你这尺脉按下去几乎是空的,这不是肾虚到了极致还能是什么?”他又顿了顿:“你这个年纪,肾虚成了这个样子,不是纵欲过度又是什么?”
杨伟增嘴硬,道:“肾虚有阴虚,有阳虚,焉能一概而论。”
徐小乐被他激起了火气,道:“我最喜欢跟你这种半瓶子水还要晃荡的人论理了,非得把你脸打得肿起来你才懂事。”他站起身,居高临下道:“你这就是纵欲过度的肾!阳!虚!”
杨伟增也动了真气,掩着胸口,半咳半笑,道:“我看过的大夫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还是头一个说我是阳虚的。但凡读过两本医书也该知道,阴虚则发热,阳虚则怕冷。我经年累月地身子发热,你有脸说我是阳虚?”
杨伟增又对身旁小厮道:“去跟大人说,此子真欺世盗名之辈,当早早赶出府去!”
小厮为难地看了一眼徐小乐,犹豫着就要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