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是知道,他当时是怕我们查帐!所以把她们藏了起来,好做假账。”
何志伟冷冷地说,他不知道这和自己被诬陷,有什么因果关系。
“她们干什么去了,我真就不知道,但因为新财务人员,业务不熟,那笔境外汇款,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都搞不清楚。”
尉迟文号想把事情推到财务人员身上。
“和新旧财务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们想借机忘我身上泼脏水!”
何志伟直接封死。
“对对,这事和她们无关,关键是转帐时间,与您和石董密谈的时间十分接近,价格又大体吻合,所以我们就主观臆断,对号入座了。又赶上纪检来调查,新董事长什么都不懂,就冒失地说了出去,结果给你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她心里也很内疚。”
尉迟文号说地十分诚恳。
“你们哪是冒失啊!分明是栽赃陷害!打击报复!你是律师,应该懂得,我们把在罗钺铭家扣押的现金和房本,发还给她的母亲,属于原路返回,你们有异议,可以去法院告,向死者母亲追索,而不是通过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报复我!”
何志伟对此耿耿于怀。
“您说的对,我们新董事长也对自己的鲁莽,十分懊悔,对您遭遇的不白之冤,也感到十分愧疚!”
尉迟文号对于何志伟的指责,并不做任何辩解,把姿态放的很低。
“这时说这话,有什么用啊!早干吗去了!你知道吗,你给别人造成了多么严重的伤害啊!”
章一楠插嘴,替何志伟、替自己抱不平,这些人嘴脸太丑陋,当面恭敬有加,扭脸就骂娘,下家伙。
“看您说的,早先我们不是不知道吗,这次在国外,通过调查,发现石董给这个账户打过好几次帐了,那时何探和石董还不认识呢,而且收钱的账户,与我们没有业务关系,是旅居美国的一名女士,公司曾经替她支付过学费和购房的费用,还有大笔的转账。”
尉迟文号露骨的表述,虽没有明确,但何志伟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
“你以为确定那笔钱不是给我的!就可以洗刷我的冤屈”
何志伟有些玩世不恭,伤害已经造成了,很多事都是无法改变了。
骆秉承已经假手这一指控,搁置了何志伟,无论如何,他不会让何志伟东山再起。
“对啊,我准备向你们的纪检部门正式发函道歉,还您清白!”
尉迟文号想简单了,这事不会有什么正式的平反昭雪,拨乱反正,都没有处理何志伟,还能怎样。
何志伟忘不了这个大雪纷飞的新年夜,自己走出来的那一刻,委屈,愤恨,解脱…无味杂陈!
那时,他觉得外面的空气真好。
何志伟知道,即使什么都没错,何志伟也有做人的错误!这和莫须有还不一样,说实话,他就不该有人性。
“清白你还的了吗!”
章一楠不依不饶,那是对人灵魂的折磨!
不是靠一封律师的道歉信,就能洗白。
这件事给自己,给何志伟已经造成了永久的伤害。
而且,伤口永远都不会弥合,啥时候想起来,啥时心都会很痛!
“唉,我懂!”
尉迟文号叹口气,一句“我懂”,就能感觉出他是真的体会到了,个中滋味。
“何探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干净,最硬气的人!受到如此打压,还能存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而您,也是我见到,最敢说真话的记者!”
尉迟文号同时给何志伟和章一楠各戴顶高帽,但接着话锋一转说:
“但我们是企业,谁都惹不起,很多事,只能受人摆布,被人利用,有时真的有很多难言之隐!还望二位多体谅,多包含!”
尉迟文号的话,何志伟并不认同,企业靠邪门歪道生存,就像人吸毒上瘾,离了毒品就活不下去!
不过,此时,他觉得尉迟文号的模样有些憔悴,人也消瘦了一些,失去了往日的光鲜,也许是旅途劳顿
“你们企业再有难处,也不能没有底线!”
章一楠抱怨着。
“您说的没错,公司这么做,确实是挺垃圾的,我也不认同。但我只是个打工人,公司就是靠攀附权贵来发展壮大啊,石董不靠这个,盛豪集团也走不到现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尉迟文号居然会对自己企业的灵魂,进行了深刻的刨析,一下子,让章一楠失去了攻击目标。
“不管你们公司如何,但男人还是要有所不为!昧着良心助纣为虐,有违天道!”
何志伟虽然认同尉迟文号的分析,但是觉得他在推卸责任,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有意助纣为虐!
但他再纠缠这些,已经没有实质意义!老必还躺在医院,凶手还在法外逍遥,他不想在这耽误太久了。
说完话,也没与尉迟文号道别,自顾自,拉着行李箱走了,留下尉迟文号在那错愕发呆。
走到了停车场,在同仇敌忾之后,两个人有些默契,但不足以缝合伤口。
失去了尉迟文号这个活靶子,他们又迷失方向,沉默也许是恰当的方式。
要不是与尉迟文号的不期而遇,两个人都不会触碰,心中最伤的地方。
人生至美,被他们用下三滥的方式,玷污殆尽,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