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文號真有点急了。
“未必,他们是奔着你的东西来的,我们大不报警,然后到大厦保卫部等属地警察来支援。”
何志伟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尉迟文號。
“那你们说咋办”
不知道为什么,尉迟文號突然选择了妥协,也许是真的急了,真的怕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怕报警,还是怕骆秉承。
“这些东西,一人一半,你说是为了铲除贪官,而我是打击犯罪,咱们殊路同归,我把这些东西交给武局,由公安机关甄别之后,再转交给检察机关,而你把另一半,直接交到检察机关。”
何志伟坐地起价,见面分一半,多少有点不正经。
“这能行吗”
尉迟文號有些犹豫。
“你不要把东西放到一个篮子里,这样既分散了风险,又保证了你的安全。”
何志伟这么做,他知道足以转移骆秉承他们的注意力,起码可以保证一部分的证据杀出重围。也可以保证尉迟文號的安全。
“你们这么做,那多费劲啊,你把电子件直接发到检察机关的网站上啊!”
章一楠感到不解,一秒钟搞定的事,偏要兴师动众。
“这些账目刚整理出来,都没来得及扫描保存,生成电子件。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自己做,可惜完成不到十分之一的电子件。”
尉迟文號有些绝望,这么要命的东西,他也不敢找别人帮忙录入啊。
何志伟此时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这些东西真的像尉迟文號说的那样,那么这些账本票据,比日记更致命,更有杀伤力。
“他们带什么家伙了”
何志伟觉得如果骆秉承不来,应该没有什么制式武器,这种场合,不是狗急跳墙的时候,他也不会来。
“可能是刀吧!“
尉迟文號猜测到。
“这么多账本票据,咱们仨也扛不走啊,不如还是先报警吧!”
章一楠看着遍地的账本,有些犯愁。
“不能报警!”
尉迟文號坚定地说。
“为什么”
这么急要的关头,尉迟文號拒绝报警,让章一楠感到不可思议。
“警方我只相信何探,还有武局,肯定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其他的人,就难说了!我不想拿生命冒险。”
尉迟文號说的有些牵强附会,但也不无道理。
其实,何志伟也不太想报警,来了警察,就会出现“抓早了”的问题,看见有警察来,那些人就不会再自投罗网了。
想一网打尽,就更难了,这些人流散到社会,怎么都是一个长期隐患。
“好吧,能带多少是多少,其他的,尉迟律师先把办公室的门封存好,等着由检察机关再来取证吧。”
何志伟说。
“这样也好,他们把账本送来的时候,有几个箱子,不行一边先装一箱。”
尉迟文號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这样总比被他们堵在办公室强多了。
“转给武局的材料可以少一点,我先走,等他们都被我吸引走了,章记者和你再走。”
何志伟认真地说。
“不行,万一你没把人引开呢我害怕!”
章一楠可不想与尉迟文號在一起,万一死了,就太可怕了。
难道要和这个人一起迈过奈何桥吗!
那样的话,真不如不死。难道死,都不让姐死的开心一点吗!
死,也要和自己的爱人死在一起。
章一楠这一点小心眼,无论如何她说不出口。
“我也觉得,章记者和你在一起比较好,你俩能有个照应。”
尉迟文號可没章一楠那种缠绵的小心眼,他觉得,何志伟与章一楠在一起的目标更大一些,更能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足以带走这些阴魂不散的人。
何志伟看了看尉迟文號,眼中充满了不屑,勉强地说:
“行吧!你装箱吧!”
让他和章一楠一起走,他也不放心,万一有危险,他会首先把章一楠推出去。
“好,我先随便装两箱,然后你来挑,保证都是干货,让你们好交差,不会让你们在武局面前丢了面子。”
尉迟文號孤注一掷了,只有扳倒解宫海和骆秉承舅甥俩,也许才能让公司活过来。
尉迟文號呼哧带喘的装箱,章一楠就在旁边随手翻阅。
每一份原始票据都让她震惊,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她准备拿出手机拍照。
“我劝你不要拍,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如果你想积累素材,我有0的电子件,到时风平浪静了,我偷偷地给你。”
听尉迟文號这么劝,她也没有什么抵触,收起手机,继续翻阅。
“啧啧,瞧瞧,郭书文是解宫海死去的老婆吧,她活着的时候,美容吸脂的几万块的费用都是你们公司报销的啊”
章一楠啧啧称奇。
“那算什么,她养的狗狗,每年全套梳毛美容,也都是由我们公司报销呢!石董死了,他们以为这些证据都毁掉了,就肆无忌惮把我们踢出了圈子。我找骆秉承理论,他就说要杀了我,他们做事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尉迟文號恨恨地说。
“你也别抱怨了,半斤八两,石董要不是靠他,也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大的产业,也许还和郑三娃一样,到处找工地,要农民工工资呢!”
章一楠觉得他们两个人都差不多,都是蛀虫,谁也没比谁更好。
“好了,你们挑吧!”
尉迟文號气气喘嘘嘘装好了两箱,他掏出一支烟,坐到了刚空出的沙发上。
“就它吧!”
何志伟指了指章一楠检视过的箱子,他弯下腰把盖合上,锁死,然后站起身,拖着箱子就往外走。
“你们停车场有后门可出吗”
“后门也有人看着,干嘛要走后门”
尉迟文號没搞懂,就是要让汤蔚辰看见呢,干嘛还躲躲藏藏。
“我们躲着汤蔚辰,才显得我们手里有货啊,这叫欲擒故纵,他们才会像苍蝇一样追着我们跑!”
何志伟不再理会,抽烟琢磨的尉迟文號,拉着箱子,带着章一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