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费右臂中枪,他本能地扣动了扳机,但枪管却失去了方向,让铁砂弹斜着飞了出去。
瞬间,何志伟的左眼框,耳朵和左侧肩膀胳膊,都开始发木。
鲜血,随即流了下来,从额头、耳朵,流过脸颊,流到了何志伟的脖子里。
正因土狗费枪口偏了,才让何志伟躲过一劫。否则,猎枪射出的一片散弹,会把何志伟打成筛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伤到眼球,但麻木之后,钻心的疼,让他视力模糊,人也开始失衡。
他不敢移动,忍着巨疼,僵硬地站在那里。
北风烈,寒风夹带着警笛,像战鼓催征,让他看到了希望,援军真的来了。
他勉强睁开右眼,扫视着现场。他看土狗费,此时也很狼狈,左手虽然还握着猎枪的枪身,但软塌塌耷拉下来的右臂,明显是废了。
锯断了的双管猎枪,在他的左手里,也失去了狰狞。
而赖猴子躺在何志伟的脚下,一动都不敢动。何志伟一气呵成地动作,赖猴子看在了眼里。
看着何志伟的脸上,脖子上血流不止,左肩和右臂上的羽绒从击穿的羽绒服里钻出,他感恩不已。
如果不是何志伟推倒了自己,这些子弹无疑t会打在自己的身上。
车灯余光的照射下,赖猴子看何志伟的样子,比老费的样子更恐怖和吓人。
“何探,为什么”
赖猴子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他不想引起误解,我要向何志伟证明,自己没有威胁。
看着受伤的何志伟,他迷惑不解,为什么会推开自己
他不是何志伟过命兄弟!
他在演戏作秀
用生命作秀
在生死面前,没有作秀的空间!没人想把秀场变成坟场。
“赖猴子,你个二百五,你撞死的那个老必,就是他的搭档!你当了叛徒,也救不了你的狗命!你还是会被他们枪毙!哈哈!”
土狗费歇斯底里地骂着,然后疯狂地大笑起来,他右臂废了,但嘴还没废,临死之前,他也要拉上赖猴子垫背!
“我不想欠你,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你把枪递给我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友军,我没有任何理由,让你替我挡枪。”
何志伟没有搭理土狗费的叫唤,他用最冷的态度,说着最实在的道理,来回应赖猴子。
何志伟心里十分清楚,没有赖猴子,靠何志伟自己扭转乾坤,就是痴人说梦。
人不能过河拆桥。
对于土狗费来说,他多杀两个人,少杀俩人,没啥区别,自己和章一楠落到他手里,凶多吉少。
“你这个混蛋,是你逼着我干的,你告诉我说,老必是你黑道上的仇家,做掉他,你就安排我和你们一起逃出去,你骗我!”
赖猴子整个人都疯了,这份投名状交的有点儿大,他冲向了土狗费。
抬手就狠狠地扇了土狗费两巴掌,然后又转身助跑两步,飞起身来就是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到了土狗费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