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奖,被人折腾惯了,躲也躲不掉。”
何志伟觉得,与其做个愤青,不如多想想案子。同样烧烧脑,但不惹气。
“你可能不知道吧,骆秉承调你到内勤,让你管档案的目的吧”
赵国良这么问,肯定意有所指,但何志伟也不知道具体内容,也只能按常理推论:
“就是打压啊,赶鸭子上架。”
“他让你管档案,就是想让汤蔚辰把罗钺铭案的档案偷走,再利用其它手段,把数据库的文件也删除,让罗案消失于无形。同时嫁祸于你,诬陷你渎职,故意销毁档案,赶你出局,然后再实施灭口行动。”
“这也太阴损了吧,这个家伙也不怕折寿!”
闻忆放下笔,诅咒起骆秉承来,虽然他一直很有分寸,一般不会抢了领导的风头,但他今天有点儿奇怪。
“他对于你的算计,远超想象。”
赵国良觉得,骆秉承虽然火候不够,但阴损有余。
何志伟能在他眼皮底下,存活到今天,实属不易,如果不是解宫海倒台,何志伟小命堪忧。
步步惊心,落脚就是雷。
“唉,即使他让罗案消失,也掩盖不了什么!做了,总会有痕迹,欲盖弥彰,反而暴露了他们有鬼!你死我活的时候,我只有一条路。”
何志伟这一切,是因为已经无路可走。
“唉,聪明反被聪明误吧,物极必反,盛极而衰,也是历史必然规律。当他们嚣张到无以复加的时候,下一站,也许就是戛然而止的灭亡。”
赵国良算是给骆秉承和解宫海画了个像。
“说的好,在医院躺着的时候,突然觉得静的可怕!甚至怀疑,噩梦是否真的结束了。我甚至要了一片镇静药吃。”
“你静了,还要吃镇静剂”
闻忆没有听懂。
“事静了,心乱了。”
何志伟也说不好这种感觉。
“是啊,从我到了专案组秘密调查开始,这起案件,就好像都在围着你转,从你们开始查郑三娃被打,到你被土狗费他们跟踪,王必成被撞,失马桥枪战,最后到骆秉承林亮逃逸,汤蔚辰被擒。每次看着你不行了,结果你又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才发现你真有命。”
赵国良审视着何志伟,他的事可以入书,成为传奇,但他又永远都不会让人省心。
闻忆说的对,他有着水蛭一样的黏滑,让人不敢放手去喜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出一个雷来,让人避之尤恐不及。
像《飘》里的白瑞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武局说他是堂吉柯德。
何志伟只是他自己,无畏、硬朗,又难掩湿邪。吊儿郎当,又有着难以琢磨的认真,他是型的人,任何人都能在他身上找出毛病。
就像蚂蝗漆黑一团的样子。
“您这么一说还真是,每次在家里躲在家里,我都十分绝望,不知道,第二天能不能正常的走出家门。可惜我一直都不知道有奇兵存在。我觉得这是我一个人的战争!”
“奇兵算不上,但从打保护伞,最后变成打团伙犯罪,确实是带出了案中案,破了积案,抓了逃犯,也是意外收获。武局说这些案件的侦破,虽然你功不可没,但也是因你而起。”
“武局还和以前一样,夸三分骂七分。找郑三娃,是因为他有杀罗钺铭的动机,结果牵出了魏民;我想乘兴追击,扩大战果,搜查死者家,结果捅了马蜂窝,我被蛰得满身大包;就连我想查,谁让罗钺铭怀孕,都让老必遇险,给我招来了杀身之祸。天地良心,这里哪一件事,是因为我自己”
何志伟有些不服气。
“哈哈,武局亲自挂帅这个专案组长,他说你做了很多工作,完成了很多任务,你即是专案组的编外刑警,又是受害者,还是被汤蔚辰控告的嫌疑对象。”
“哦,武局是专案组组长啊!我说为啥你们搞得这么神秘呢!”
武局就是什么都不告诉自己,这也太那个了吧。
“我们一共抓了六个人,跑了俩,死了俩个,土狗费和魏民。”
“还有解宫海!应该是死了仨!”
何志伟掰着手指头替专案组算帐。
“解宫海算是另案。”
赵国良说,贪腐案件由检察机关负责。
“那也不对啊,应该还有罗钺铭,石盛豪,以及保镖司机。”
何志伟说。
“他们可不是我们专案组的工作,而是你们大案队的事。”
赵国良搞得泾渭分明。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怎么会死了这么多人呢”
何志伟惊呼连连。难道真是被普济诅咒了吗何志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