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我不打了!”刘表怒气冲天的走进太尉府,冲着袁绍大喊大叫,“袁术不给我粮食,曹操说还不够吃的,我荆州将士要饿死了。”
“景升兄,你说什么笑话?”袁绍放下手上的文卷,站了起来,“现在几个州就算你荆州最富了,你都要饿死了,那我们还打仗?”
“以我看,这仗必败无疑。”刘表愤怒的挥舞着手臂,“曹阿满居心叵测,袁公路浑水摸鱼,其他人各怀鬼胎,大家互相猜忌,互相算计,我们迟早都会死在河北。”
袁绍脸上堆满笑容,眯着眼睛仔细看着刘表,不急不慢的说道:“景升兄,几十年了,我还是头一次看你这么失态,你是不是最近太过疲劳了?”
刘表仰天苦笑,极度沮丧的说道:“本初,这仗会败的。”
袁绍走到他身边,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关心的说道:“景升兄,你太累了,歇歇吧。”
刘表用力摇摇头,说道:“本初,这一仗人人都想打,人人都想从中受益,但你却执意要分七路攻击,这纯粹是自取败亡之策啊。”
“你想错了。”袁绍伸手搂住刘表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如果你是李翊,你将如何打这一仗?”
刘表放下双手,转头望向袁绍。
袁绍继续说道:“李翊怎样才能击败我们?我们七路大军同时展开攻击,他打谁,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既能击退我们,又能改变天下格局?”
刘表豁然顿悟,说道:“这本来就是一场败仗。”
袁绍微微一笑道:“我现在最急切想知道的,就是李翊会打谁?打我,还是打曹阿满?或者,打公孙瓒?”
刘表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李翊决不会打我。”
袁绍转身从案几上拿起那份文卷递给了刘表,说道:“刘璋那个小混蛋野心不小啊。”
刘表心里一惊,急忙展开细看,冷笑道:“他拒绝承认天子和朝廷,拒绝出兵关中攻打河东。这个孽畜,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荆州的注意。”
“我担心刘璋像韩遂一样,承认蓟城的天子和朝廷。”袁绍皱着眉头,负手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韩遂这次是铁了心,无论我给他承诺,他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由此可见李翊给他的不仅仅是钱粮,还有信心。韩遂是个隐患,刘璋也是。”
刘表担心的说道:“本初,如果我们打进河北后,韩遂攻击关中,刘璋打我荆州,那我们就有麻烦了。”
袁绍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说道:“不堪一击的,算不上麻烦。等这一仗打完了,麻烦的就是他们了。”
接着他坐到案几后,急速写好了一份手令,说道:“我让高干立即调一批粮食给刘磐,让荆州大军尽快赶到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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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兖州任城国。
徐州军行进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
由于连续数月没有下雨,驰道上灰尘滚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炙热的气息。驰道两旁的耕地里,随处可见忙碌的农夫,但农夫们不是在春耕,也不是在挑水抗旱,而是在即将开始收割的麦田里挥舞着大棍驱赶着,田地里还有很多鸡、鸭等家禽。
朱灵停下战马,回头看看身后的周仓、臧霸,奇怪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兖州人要提前收割?”
臧霸脸显痛苦之色,伸手指了指路旁的大树,说道:“两位看看树上就知道了。这是蝗虫,中原又要爆发蝗灾了。”
朱灵心中一惊:“蝗灾……”
“十几年了,中原黄河两岸的灾祸一个接着一个,百姓没有活路了。”臧霸仰天长叹,“现在蝗虫还不多,等到了五月,蝗虫铺天盖地,所过之处,就一无所有了。”
“蝗灾会蔓延到徐州吗?”周仓焦虑的问道。
臧霸茫然的摇摇头。
朱灵挥动马鞭,大声说道:“急告主公,中原可能要爆发蝗灾,请他早定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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