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救？我们试图攻击东平、济北，切断徐州运往河北的粮道，但夏侯渊手上不知时候冒出了一万人马，反而把我们打得狼狈不堪。”李业忿忿不平的说道，“曹操、刘备对我们早有预防，这样耽搁下去，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接着他看看袁术、阎象，十分郑重的问道：“你们不会指望李翊在河北全歼曹操、刘备，把中原拱手送给我们吧？”

纪灵苦笑，阎象轻叹。

袁术却两眼放光，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事完全有可能。北疆军一旦打疯了，曹操只有送死的命。”

李业嗤之以鼻。

袁术不以为意，挥手说道：“求人不如求己，拿下定陶我们就赢了一半。”

………………

九月上旬，魏郡，清渊城东南二十里。

当曹操听说马腾回来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了片刻后，便飞一般冲出了大营。

马腾狼狈不堪，身上的血腥味和汗臭味让人作呕。曹操毫不嫌弃，抱着他大吼大叫，激动万分。

到目前为止，东路大军只有马腾带着一百多骑逃了，其它人都下落不明。

曹操仔细问了一下，吃惊的发现，马腾对东光战场的情况知道的还没有自己多。

马腾告诉曹操，公孙瓒和他杀出重围，逃到平原城后就分手了。马腾返回清河国会合大军，而公孙瓒自感无颜再见曹操，带着百十人直接回青州了。

曹操无法掩饰他的失望，他本来以为马腾会把东光战场的最后结局带回来，但自己还是空喜欢一场。他估计夏侯惇和文聘已经败亡，唯独能逃回青州的大概就是臧霸的军队了。

东路大军出人意料的迅速败亡，完全打乱了曹操的部署。现在北疆军投入到东光战场上的军队正在飞速赶来，北征军已经无法逃脱被围的命运。

曹操为此懊悔不已，痛心疾首。不过，让他感到懊悔的不是分兵出击以致于让东路大军全军覆没，而是懊悔自己没有早两天撤退。如果在接到袁术背叛的消息后马上南撤，北疆军无论如何也围不住自己，一步错，步步错。

根据马腾的叙说，小梁亭之战北疆军用于围歼和阻击的大军加在一起，至少有十五万到十七万人，那么毋庸置疑，李翊为了击败北征军，肯定从西路战场上抽调了兵力。也就是说，目前魏郡方向北疆军兵力单薄，曹操力主大军西撤，然后和袁绍会合，从黎阳和濮阳方向撤回中原的计策是正确的。

这时斥候在甘陵城方向了北疆铁骑，这个消息进一步证实了北疆军要在甘陵城一带包围北征军的意图。

曹操和刘表、刘备稍加商议后，随即给袁绍写信，请他立即从邺城撤兵，向东南方向撤到魏城一带，以便和北征军主力会合，一起撤回中原。

曹操担心北疆铁骑迂回到馆陶一带，切断大军的退路，于是下令大军连夜行军，争取尽快赶到魏城。

………………

九月上旬，魏郡，邺城东南十里，平阳城。

袁绍轻轻扇动着手中的蒲扇，神态悠闲。

郭图、逢纪等人围在案几四周激烈争论。

“现在河北的形势对我们来说已经无利可图，我们还是尽早撤回，免得夜长梦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逢纪显得很激动，双手在地图上不停的指指点点。

“北疆军主力目前正在东光战场围歼公孙瓒。公孙瓒有十三万人，北疆军要想吃掉他们，就算是考虑到北疆军的战力远强于联军，也至少需要相等数量的兵力，需要一段时间。就算北疆军利用地形成功分割了公孙瓒的大军，缩短了歼敌时间，但要想解决公孙瓒后，再回头包围曹操，还是非常难。”

“不过，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无论是河北李翊，还是三家联盟的曹操、刘备和公孙瓒，甚至荆州的刘表，实力都已遭受重创。袁术现在在兖州一事无成，既没能挟持天子，也没能占据兖州全境。在这种情况下，曹操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撤回中原。曹操回到中原后，马上就会和袁术相争。我们只要耐心等一段，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了，我们就可以开始攻击中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