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和逢纪脸色剧变,不约而同的望向城下。
“外城门破了。”逢纪惊听道,“公与,快下令吧,快啊……”
沮授不再犹豫,厉声喝道:“快,放下悬门,堵住北疆军。”
“传令,各部撤下城墙,死守傅堞。”
“告诉何茂、韩莒子,待城上将士全部撤下,即刻射击……”逢纪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他忽然又转身对沮授几个亲卫叫道,“驮起公与,快撤……”
“我最后撤下去。”沮授一把推开亲卫,大声叫道,“不要慌,边撤边掩护,否则会给北疆军抓到机会趁机杀到城下。”
“你啰嗦什么……”逢纪手指几个亲卫,怒声叫道,“驮上他,我们走。”
………………
魏延率领第五军团两个军的士兵冲进了门洞。
门洞很长,大约有两百尺的距离。此刻,守军正在门洞对面手忙脚乱的关闭内城门,箭矢密集得像下雨一样。
盾牌手冲在最前面,一队精锐士兵跟在后面。他们抱着两具由很多枕木相连而成的战车沿着门洞两侧急速推进。
这两具战车高约十尺,长约十五尺,宽约五尺,就像一堵厚墙。士兵们把战车拖在门洞中间位置,渐渐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门洞上部。
内城门关上,门洞内的光线立时暗了下来。
“轰隆隆……”门洞里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接着门洞中间突然落下一道巨大的城门。
悬门突现。
“轰隆……”悬门准确落到了两具战车上,卡住了。
北疆军为了对付悬门,特意设计了这种战车,他们想抢在悬门关闭之前,把悬门托住,以便保证士卒们能够继续攻击内城门。
马忠兴奋不已,一拳打在枕木上,纵声狂叫道:“攻击,攻击……”
他的话音未落,门洞内厉啸四起,惨叫声此起彼伏。
马忠大骇,扯着嗓子高声尖叫道:“结阵,结阵……”
门洞两侧突然露出数道小门,潜伏在藏兵洞中的敌卒呼啸杀出。
马忠破口大骂道:“这里也能藏人啊,找死……杀,给我杀了他们……”
北疆军怒不可遏,迎头杀上。
冲在最前面的袁军士兵们愣住了,他们显然没想到悬门被卡住了。
在他们原本的设想中,悬门落下,被困在悬门和内城门之间的敌人就会惊慌失措,他们则乘机予以偷袭击杀。谁知今天冲出来一看,悬门不但没关上,北疆军更像潮水一般冲了进来。死定了。
魏延踩着敌人的尸体走到了内城门附近,马忠等人举着盾牌护在左右。内城门上也有很多射击孔,箭矢正在不停的射进来。
“魏将军,怎么办?是用火烧,还是用小型冲车撞击?”马忠问道。
“浇上火油,先烧。”魏延冷声说道,“即刻禀报主公,征调大型冲车。”
“大型冲车?”马忠四下看看,有些不解的说道,“魏将军,这门洞是够大,但这道悬门挡在中间,大型冲车进不来啊。”
“进不来就给我撞毁它。”魏延转身指着悬门说道,“先把它撞破了,然后再破内城门。”
………………
城墙上的守军仓惶后撤,但能撤下去的人太少了,大部分都被北疆军的突击部曲分割包围。
很多人投降了,但北疆军没有时间也没有人看押俘虏,投降也是死。突击的北疆军杀红了眼,根本不管你投降不投降,一刀砍了再说。
高柔、苏由仅仅带着数百人撤下了城墙,而逢纪不待城墙上的军队撤下来,就已经命令何茂、韩莒子向城墙上展开了密集射击。
所有井阑的出口都被长箭封锁了,北疆军登城的军队暂时受阻,被堵在了井阑下层。
城内的防御设施让北疆军大感头痛。这和他们原先的预想完全不一样。本来他们以为攻占了城墙,就能顺势杀进,夺取洛阳城,但现在环城路上被叛军挖掘了壕沟。壕沟后面还有一道坚固的傅堞,城中城的防御布局堵住了北疆军推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