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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露看着平叔灰白下去的脸,知道生命力正在从这具躯壳里消失,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她不再期期艾艾,反而是站起身来握紧拳头,看向了黎锦晟。
黎锦晟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他不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
虽然许清露和平叔的故事的确非常感人,但这仅仅是对他们两人而言。
对旁人来说,这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谁都不应该是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表达感情的牺牲品。
他还没有忘记沈辞羽差点就被这个男人弄去国外落入宁北台的魔爪。
这一认知让黎锦晟很不愉快,他皱了一下眉头。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没有资格跟你提要求。可是今天,就只是今天,我求求你,帮我把平叔送回宁城医院。”
许小姐的身体都在颤抖,她是个异常高傲的人,打出生起就没有求过别人。
“今天之后你想要什么报酬,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求求你。”
那个男人打她的时候她没有求饶过,生意场上的打压她没有低头过。
可是今天她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去求黎锦晟,为了一个人的性命。
黎锦晟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冰冷和戒备慢慢放松下来,他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张口了。
“清寒,让人把平叔送到医院去。”
许清露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黎锦晟的目光终于放松了不少,莫清寒会意一抬手,外头进来了几个人将平叔抬了出去。
“我不会处置你,你的确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不是个喜欢翻旧账的人。”
黎锦晟把手放在风衣的口袋里,夜风撩起了他的碎发,影影绰绰之下那双眼睛更显得深邃动人,看起来潇洒又帅气。
他开口,语气冷冽的像一杯干马天尼。
要是平时的许清露一定会心旌摇曳,随后想着怎么才能把对方弄到手。
可是她今天心里只有感激,只是利索的点了点头,脚步很快的跟上了那几个抬着平叔的人。
牛皮底的小礼服高跟鞋发出清晰的脚步声,在仓库空荡的环境之中来回回响,混杂成一首协奏曲。
她转身的样子决绝又干脆,好像要跟从前的自己告别。
“她长大了。”
黎锦晟看着那个深蓝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眼里满都是讳莫如深的复杂情感。
莫清寒关掉了手上的电子设备,随着黎锦晟的眼神看了过去,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并不是很认同。
“以人命为代价的成长太惨痛了。”
对此黎锦晟只是摊手,他们是很合拍的合作伙伴,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某些底层意识上无法达成共识。
“对了,宁北台呢?”
两个人吹了一会冷风,黎锦晟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莫清寒听了这话睨了他一眼,有点没好气。
“当然是抓起来了,等黎少您下指示再动手,他可能已经在前往北美的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