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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国子监三人分别后,许佑汐才重新出发前往“乾生阁”。
此时“乾生阁”内仍在进行着激烈讨论。
“尚未犯下的罪怎么能把惩戒手段写进大乾律法,简直胡闹!”陈辉世愤怒道,“好比我现在瞪你一眼,你就可以嚷嚷着要去报官,说你怀疑我蓄谋谋杀你了吗!就算我此时真的有杀人的念头,但你还活着,这能说明我触犯了大乾律法吗!那我杀人了吗!我判什么罪!”
李尚云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刑部尚书陈辉世的话“尚书大人的理解也过于狭窄了。我的意思只是借鉴前朝律法,可以将‘不当而为者视为罪’加入大乾律法,从而更好规范百姓行为。”
不当而为者视为罪,意思就是只要这个人做了不应当做的事情就是有罪的。
“那你得诠释好,何为不当而为,假如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当’行为,你让老百姓怎么去守法行事。”陈辉世拍着桌子解释起来,“否则我就觉得‘瞪人’属于违法。”
苗文正满心疲惫地听着两人争吵,他实在理解不了这有什么好吵的?既然有分歧,那就不提出不就行了吗!
反正《大乾律》本身就没这条。
所以,他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里听两人吵架!
“陛下。”许佑汐走进来时,还是苗文正率先发现的,赶紧冲着陛下走来的方向行礼。
随后是刚刚吵得面红耳赤地刑部尚书陈辉世,被气得呼吸急促道“陛下,您既然来了,刚好可以评评理。”
“陛下,尚书大人对臣想表达的意思分明有些误解。”大理寺卿李尚云抿唇,解释道,“《左转》有言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只要律法如果不公布详细,那它的威力是无穷尽的,所以百姓都会主动衡量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啊。”
“一派胡言!”陈辉世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那你凭什么断案,凭《大乾律》,还是私情作祟!”
许佑汐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这两人在吵什么,哭笑不得道“你们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首先就得弄明白,大乾日后是以何治天下?若想形成刑法治大乾,那便听陈尚书的;若是想以礼法约束百姓,那就听李寺卿的。”
“若是你们还是犹豫不定,那便听苗御史的。”许佑汐点了点满脸疲惫之色的苗御史。
苗文正受宠若惊,立马挺直腰板,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想了会,最后语气坚定道“臣觉得大乾还是当以法治为主,此事臣认为此事可以听陈尚书的。”
许佑汐知道把问题抛给苗文正,极大概率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律法,还是该清清楚楚的被矗立在所有人必须直视的地方。
许佑汐听苗文正说完,顺手拿起了放在桌上整理好的内容仔细翻阅起来“婚嫁年纪需要修改,男女不得低于二九。为何嫁为人妇的女子,就不可参加科举考试了?其它倒没有大问题。按目前这种速度,还需要多久可以对外宣布新《大乾律》。”
“回禀陛下,估摸还需三月时间。”苗文正回答道。
“那就要到七月了。刚好过了农忙,可以能让百姓趁着空闲时间了解些。”许佑汐简单算了下时间,“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处理各自政务吧,下午各个部门都派两人过来做整理工作。”
“是,陛下。”
许佑汐办完事,又多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了乾生阁。许佑汐盘算着好像到饭点了,现在回宫也来不及,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熟人可以蹭饭的。
许佑汐边走边想,忽然停下了脚步,召来了附近保护她的锦衣卫“这里离神机营是不是很近?”
“禀陛下,此地距神机营仅需步行百米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