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二年,三月十九。
江南知府奏折上写着自变法以来,江南百姓无不叫好,田间农民卖力耕种,商贩如释重负。且纸钞流通极快,百姓乐于以纸钞形式交易。
两湖地区巡抚的奏折上写道,自‘一条鞭法’试行以来,&bsp&bsp民间争议声不绝,很难继续进一步在两地推行,百姓难以接受纸钞交易形式。
两地给出的完全不同反馈,产生了鲜明对比。
天佑二年,三月廿二。
湖南玨山附近突然出现了一支势力不明的反叛军,总数可能有数百人之多。这些人占山为王,依靠对山上地形熟悉,当地官府拿这群人完全没办法,&bsp&bsp只好请求朝廷出兵镇压。
许佑汐收到这份奏折后,&bsp&bsp当即决定亲自赶往玨山县了解此事真实情况,顺便找找‘变法’在两湖地区迟迟开展不起来的原因。
天佑二年,三月廿八。
许佑汐化名‘李思’,声称奉陛下之命,至玨山县负责调查反叛军。为了安全起见,许佑汐带来了百位神机营战士以及两位新医阁新医。
……
明明时间已经到了三月份底,许佑汐目光所及处的玨山县田地,竟然全部都处于一种荒废状态,田间甚至连半个翻地的农民都看不到。
“这么多田地,为什么都是荒废的?”
许佑汐询问起负责接待他们的玨山县县令。
县令赔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最近不是那帮反叛军都折腾地厉害吗,咱县里的百姓为了安全,纷纷主动减少外出的行为了。”
许佑汐明显不信,质疑道“反叛军是三月中旬才出现,县里的农民三月前就开始减少外出了吗?这里的田地完全就是荒废状态,为什么这一整片区域农民全部不耕种?”
“大人,这些事情,&bsp&bsp卑职还真不太清楚。”县令有几分惶恐道,&bsp&bsp“这里的田地都是县里地主家里资产,也许是他们今年另有安排吧。”
许佑汐没听县令怎么说,凭着直觉开始向着荒地附近的房屋走去。
“大人,您走错了,不是这条路啊。”县令焦虑地拦起许佑汐,却被跟在许佑汐身后的侍卫果断拦下,只能站在原地干蹬眼。
许佑汐只管向前走,一路上依旧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遇到。
距离许佑汐一行人最近的人家,屋外的泥土地里还半埋着个孩童玩旧了的拨浪鼓。
径直走到了房屋外面,许佑汐本打算先敲门,结果还没等她用力,门就自己打开了。
“大人。”徐令轻轻挡在了许佑汐前面,“还是属下先进去看看有无危险吧。”
“好。”
许佑汐跟在徐令后面踏进的房屋,屋里只是简单摆了张破旧的床和桌子,床上的被子枕头都不见了,只能看见几块木板所拼接成的床。
桌子上落了一层厚灰,看上去已经许久没人住过了。
“大人,这家人早就不住在这里了。”县令赶紧解释道。
“是吗。”许佑汐连正眼都没看过县令,“那人现在去哪里了?”
“卑职,卑职也,不清楚。”
县令微颤着声音。
离开了这间房屋之后,许佑汐又带着其它人去到其余房屋,然而连续看了七八个房屋都是相似地空屋状态。
房屋里面的东西都被曾经的屋主人收拾干净带走了,可从刚刚来时的泥地里见到的掉落物品又不难分析出,这些人在离开时,属于一种非常匆忙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