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
“行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别跟了。”
许佑汐说完,便绕过姚大成走下了城墙。
回到宫中以后,已经临近傍晚了,周愧学跟到许佑汐身后通报,说是鲍首辅在御书房外求见。
“让他等着。”
许佑汐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你们去把孟之谦喊过来。”
“陛下,时辰也不早了,您要用晚膳了吗?”
“朕还不饿,先批奏折。”
许佑汐来到御书房,喝了口茶水,就开始批奏折了。
大约过去了半柱香的功夫,许佑汐突然发现了一份内容有几分奇怪的奏折。
“北源城盛行怪病,接连有数十位百姓感染怪疾,腹泻、呕吐,已有三人死亡。”
北源城?
这个名字好熟悉。
许佑汐思索了半天,总算回忆起来了,上次是不是早朝时,傅有行好像提起过,北源城外来一批来自天罗国逃乱的难民。
好几天过去了,许佑汐一直忙忙碌碌,也就没空关注这批难民的后续问题了。
但是这份来自北源城城主的奏折,也过于简单了,前因后果半字未提,就连那批难民的后续情况也没有介绍。
“周愧学,你知道天罗国难民的后续情况吗?”
“老奴这就让人打听。”周愧学急忙地回答道。
“去问傅有行,看看他知不知道。”
说话的同时,许佑汐把那份来自北源城的奏折单独拎到一边,打算过会儿再重点处理。
等许佑汐把剩下来的奏折都看完了,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太监也回来了。
“陛下,北源城的那批难民依旧在城外,没有离开。奴才听说难民里面好多人都染病了,北源城里面的大夫都出去看过好几次了,又是赠药又是送粮食的,但还是好多难民都依次离世了。”
“如今北源城好多百姓相继染上了相同的病症,就有人传言,说是这些难民是因为北源城百姓不收留他们而死前心怀怨恨,死后就过来报复的!”
小太监说这条消息地时候,脸色都惨白,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可许佑汐仍旧神情淡定:“城外难民先得的这种病,城内派大夫和送吃的之后,城内百姓也开始相继得同样的病了?”
许佑汐用着极其理智地口吻叙述完了全过程:“也就说这些难民过来的时候身上就带了病,我们派去救济的人,却被他们传染了疾病?!”
很好,恐怖故事的氛围全没了。
现在完全变成了‘恩将仇报’的寓言故事了。
许佑汐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份仅仅两行字的奏折上。
上吐下泻,还会传染?
不会那么倒霉,刚好是霍乱爆发了吧?!
过去古代医书里的霍乱大多是指肠胃炎,可肠胃炎一般是不会传染的;但是许佑汐所说的霍乱,是后世的一种严重传染病。
要知道国内的甲型传染病就只有两个,鼠疫和霍乱,这两种病的定型特征就是传染性强,一旦发病症状严重,治疗难度大,且死亡率高。
许佑汐从抽屉中取出了张地图,找到了北源城的地理位置,这里却是有一条河流,是贯穿城内外的。
“立刻让新医阁阮仵作进宫!要快!”
周愧学都被许佑汐急切地态度给吓到了,走路都差点摔倒,赶紧将任务分给门外守着的小太监。
“陛下,孟大人在门口了,是否现在召见?”
“让他进来,鲍长年也一并喊进来。”
等孟之谦和鲍长年进门,就看见许佑汐亲自拿着份奏折再写,陛下不说话,他们两个也不敢出声打扰。
许佑汐写得边写边思考,花费了不少时间,同时也写满了整整两面纸:“周愧学,你过来。”
许佑汐从身上取下了块‘如朕亲临’地金牌,放在圣旨上一同递给了周愧学:“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这份圣旨继续以最快速度,送到北源城城主徐致书手中。”
“是。”
看着许佑汐这一举动,孟之谦和鲍长年对视一眼,心中清楚肯定是出大事了。
难道是北源城要打仗了?
那么穷的地方,也有国家看得上?
还不等两人把心中疑惑问出口,门口的小太监就已经把阮仵作带过来了。
“几位大人,北源城城主给朕递信,说是当地百姓流行起一种奇怪病症,病人上吐下泻,目前十几人染病,已经死亡三个了。”
“这”
“北源城外前些日子来了一批难民,是这些难民最先出现的症状,后来可能是通过各种缘故传染到了北源城里面去。”许佑汐深吸气,有几分后悔,她当初根本就不该发半点善心。
万一霍乱大流行起来,得死大乾多少无辜百姓!
“陛下的意思是,这也是一种传染病?”孟之谦问道。
“是,而且是一种和瘟疫不相上下的传染病。这种传染病,极大可能是通过水源传播,这些患病的难民在城外的河流里解大小便之后,污染了河流,这些水流经城内被取用,那喝了水的百姓就将被感染。”
鲍长年也皱起了眉头:“那岂不是这片水源都不能喝了。得病是死,没有水喝一样撑不住。”
“能喝,但是得把水先煮沸杀菌。朕要求北源城立刻封城,附近三座公用水源的城池也依次禁止出入七天,除非确定这种流行中的疾病并非霍乱,又或者将这种疾病彻底控制住。”
“陛下,您的意思是,这种基本是靠着公用水流传播的?”
阮仵作问出了疑惑,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除了水流外,一些没有煮熟的食物也可能传播,与得病的人密切接触也会被感染。”许佑汐努力回忆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