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秋瞥了眼十丈之外的入定老僧,嘴角微扬,道:
“老和尚,杀一人,为堕,杀十人百人,为魔,那我杀千人万人,放下屠刀,可否立地成佛?
既如此,何为佛,何为魔?”
此言一出,老僧入定的老和尚,终于不再淡定,脸色微微变幻一阵,未曾言语,只是低语道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老僧微笑道:
“老衲自南边两禅寺而来,往北而行,前往麒麟观,欲与一位道门老友说说禅理。
虽说,多半是鸡同鸭讲的下场,却也算了去一桩心事。
若公子心有疑虑,可随老衲前往,可解心中惑。
公子心中,魔意滔天起,如若不知如何养意,稍又不慎,深坠其中,就不妥了。”
徐千秋撇撇嘴,心里暗道:
“老家伙,多年不见,还是这般聒噪。”
徐千秋认出了老和尚身份,老和尚却未曾识得他庐山真面目。
得知此人来自两禅寺,二公子徐凤年徐凤年眼神温柔几分,问道:
“前辈既来自两禅寺,可认得一位姓李的小姑娘?在她身边,还有位青梅竹马的南北小和尚。”
老和尚宛如开了天眼,恍然大悟,又似毫无惊讶,了然道:
“久闻二公子诚心向佛,难怪难怪,老衲失礼了。”
徐凤年站起身,恭敬作揖行礼,沉声道:
“徐凤年见过主持方丈。”
老僧起身,还礼再坐下,笑道:
“公子不必多礼。”
说罢,看向徐千秋,笑道:
“想必,这位便是世子殿下了。”
徐千秋难得翻一回白眼,这老家伙,装什么佛家高深,其实,他早已猜出几人身份。
见他不搭理自己,老和尚也不恼,又道:
“世子殿下天资不凡,不愧是天下武榜第十。
只是,殿下身上的气息,与老衲多年前的一位故人,极为相似。
不知殿下可是他的弟子?”
徐千秋当即问道:“你当年败在他手上了?”
闻言,老和尚嘴角微微抽搐,定了定神道:
“非也非也,应该说,胜负未分。”
徐千秋笑笑不语,因为这么说也不算错。
因为,便是如今的境界,自己也无百分百把握,能拿下这个老和尚。
徐千秋开门见山问道:
“老方丈此去北莽,可是为灭佛一事?”
老僧点头,感慨道:
“贫僧此去北莽,却非妄自大,想感化那一心灭佛的北莽皇帝。
只是想与北莽僧人说一说金刚经。
结局嘛,知天命,尽人事。
儒教圣人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老君骑青牛,三千道德经,求清净。
北莽王庭要灭佛,没了寺庙,没了香火,没了佛像,没了佛经,在老衲看来,都行。
但,若僧人数十万,人人丢了佛心,这可不太行啊。”
老和尚高深看了徐一眼,道:
“殿下可否化缘一些水,于老衲解渴?”
徐千秋也不言语,只是挥手间,水壶之中,水柱飞起,化为冰寒利剑,共计十六柄,朝老和尚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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