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脚步。
他看着我,“你知道蛇在什么时候最可怕么?”
我皱眉。
他晃了晃手,“抱歉,我换个比喻。”
“你知道,濒临绝望的动物,在什么时候最可怕吗?”
我想了想,“肚子饿的时候?”
“错。”他眸光沉了沉,“是受了伤,将死未死的时候。”
“那个时候,会最有攻击性,最凶猛。”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有时候,不只是你,再厉害的东西,都会被双眼蒙蔽。”
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向问到底,但他已经转身走了。
他只是暂时借住在此处,可他的习惯却保持的很好。
哪怕只能用露天的井水,喝完茶他也一定要刷干净杯子。
回到房间,我锁好门,躺在床上。
这房间的窗帘很薄,遮不住什么。
我在心里反复思索着他的话。
算了,想也想不出什么,干脆走一步看一步。
关好门窗,房间里很闷热。
我没盖被子,就这样睡了。
半夜,我被冻醒了。
刚开始我只是迷迷糊糊的去找被子盖,过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
这是夏天,不该这么冷才对。
而且,那冷,是彻骨的冷。
像是阴雨连绵了三个月的,背阴的屋子。
哪怕你穿着再厚实,进到里面,也会感受到一丝丝的寒气。
怎么会这么冷?
不寻常。
我睁开眼睛,警惕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今晚没有月亮,天空依旧阴沉沉的。
“滋……”
“滋……”
我别扭的抖了抖身子。
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跟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一样让人牙酸。
起初我以为是老鼠。
但,不对。
那声音一直在持续。
好像,是从窗口传来的。
我抬头,向窗口望去。
一团黑影,压在窗户上。
我动作一顿,那是什么?!
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了我。
“滋……”
“滋……”
那彻骨的凉意,攀附上了我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渗入我的骨髓。
窗帘,飘飘荡荡地晃动着。
突然,我的某根神经猛地一跳!
我几乎要滚落到地上去。
我没开门窗,没有风,窗帘为什么会摆动?!
那团黑影,还压在玻璃窗上。
我裹着被子,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我好像知道了那是什么声音。
有人在外面用力地掰窗子。
他用力,却掰不开,手掌沉闷地划过玻璃。
那声音,就是皮肉用力擦过玻璃的响声。
冷静,宋优优,冷静下来。
会发出这种声音,也就是说外面的东西进不来。
进不来,就没什么好怕的。
话虽然这么说,我还是被吓到瑟瑟发抖。
如果青魇在的话……
我用力一咬牙,想他干什么!
他又不会出现。
我越想心里越憋屈。
明明受委屈的是我,他还离家出走上了。
人在格外委屈的时候,胆子会出奇的大。
既然进不来,应该不是什么脏东西。
可能是村里什么老流氓,见我一个小姑娘好欺负。
一个欺负我就算了,个个都欺负我!
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