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齐木这话,黄家六兄弟的肺都快被气炸了,你明明抢了我家的地,这才导致修院墙会经过我家房子。结果,倒成了我家房子阻碍了你建院墙。见过嚣张跋扈的,没见过你这样嚣张跋扈的,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真当我老黄家六个大男人是娘炮呢?
黄老大提着铁锹,黑着脸怒道:“齐木,你不要太过分,大家都是乡亲邻里的,你修院墙硬生生往外扩了两丈,我们忍了。可你拆我家房子,是不是太过分了,若是你有一日修院墙,想外扩个十几丈,是不是我家所有的房子和院子都要划到你家来了?”
“嗯,黄老大这个提议不错,齐某觉得可行!”
“......”
欺人太甚!黄老大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你建院墙把我家圈进去,我家里的人住哪儿去,都去睡大街么?
“齐木,你以为我为老黄家是任人欺凌的么,今天我告诉你,我们老黄家有的是带把的爷们。兄弟们,今天是没得聊了,把院墙推了,把咱们的宅子抢回来!”
黄家六兄弟一起向前,气势惊人,齐木俩眼一瞪,毫不退让,“都给老子站住,我看你们谁敢?”
“兄弟们,砸!”
“兄弟们,拦住黄家的人,给老子往死里打,敢跟我齐三爷斗!”
黄家六兄弟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六个壮汉一起动手,一瞬间竟然揍得齐木的人节节败退。不过,齐木到底是人多,半刻钟时间,几十名混混就把黄家六兄弟围在了中间,没一会儿六兄弟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胡同内,街坊邻里们只能干看着,谁也不敢上前拦着。大家都知道这事儿是齐木做的太过分,可齐木在南城是什么德性,大家心知肚明,所以,只能敢怒不敢言。
没多久,齐家大门口响起了黄家六兄弟的哀嚎声,混混们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照这个架势,六兄弟非被打死当场不可。
黄老头老泪纵横,扑通跪倒在地,他爬到台阶上,双手抱住了齐木的腿,“齐三爷,求求你了,老头子家这几个小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惹得你不开心了,老头子这里向你磕头了。求求你,放了他们吧,我们啥也不争了,那院墙你想怎么修就怎么修,房子想怎么拆就怎么拆!”
齐木挥着木棒,满脸冷笑,“黄老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求老子,老子就要听你的?”
“齐三爷,求求你了啊!”黄老头泪水横流,回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大儿子已经奄奄一息了,“齐三爷,呜呜.....求求你放过我老黄家吧......”
“松手,你个臭老头”齐木被枯燥的心烦意乱,腿上用力,想要甩开黄老头。可他用力太狠,腿一甩,脚上踹了黄老头一下,瘦弱的黄老头向后一倒,重重的磕在台阶上。台阶上留下殷红的血,而黄老头躺在青石台阶上,一动不动,没有了声息。
黄家几个儿子看到这一幕,疯了般推开人群,爬到台阶前,黄老二抱着黄老头的身子,探了探鼻息,随后嚎啕大哭起来。
“爹......爹......你醒醒啊......”
“爹啊......儿子们不孝啊.......”
黄老头死了,死的是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自然。
黄家几个儿子但凡能动弹的,全都瞪着猩红的眼珠子,冲向齐木,此时,他们就像一群暴怒而失去理智的野兽,“齐木,我们跟你拼了......”
齐木被吓了一跳,他看得出来,黄家几兄弟是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接下来,这场厮斗变得更为血腥,黄家六兄弟,先后有好几个倒在了齐家大门口,生死未知。
两侧街坊邻里们看得热泪盈眶,一股火气越积越深,齐木真的是太没人性了。就算你齐木嚣张跋扈,可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街坊邻里的,需要下死手么?
看着黄家兄弟一个个倒下,终于有人受不了喊了一句,“街坊邻里们,救人啊,不能让老黄家断了香火啊......”
两侧街坊全都朝着齐家冲了过去,他们早就对齐木等人不满了,借着救人的机会,顺便折腾下那些混混。
众人齐心协力,总算把人抢回来了。
到了夜里,大家全都沉默了,黄家七个男丁,最后只有黄老三和黄老五活了下来,其他全被打死了。
齐木抢夺邻里宅地,邻居不服,上门讨要说法,反而被齐木打死数人。普天之下,还有如此无法无天的人物?
第二天,杭州城内谈论的都是这件事儿,到了巳时,黄家家眷以及乡邻穿过大街,来到了杭州知府衙门,他们跪在衙门口,举着鲜血写的诉状,要求衙门严惩齐木。
“知府大人......为草民们做主啊.....”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杭州府衙想不接案子都不行。何正文一个脑袋两头大,案子是接了,可该怎么审,那可是齐木啊.....
人群之后,苏瞻阴沉着脸,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