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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森罗镇魂塔(1 / 2)

第676章森罗镇魂塔

“呼,大哥,你不信这些......其实朕也不信......你去处理这件事吧,朕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朕在郑各庄等你的消息!”

“陛下......三弟,你决定好了么?如果这件事情被有心人散播出去,我们可就真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了!”

“决定了......相信父皇在天有灵,也不想再换皇陵,劳民伤财的!散播出去?哼哼,那些人想做什么就来吧,我们不怕他们......”

苏瞻欣慰的点了点头,目光里充满了坚定,“对,我们不怕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皇在天有灵,会保佑我们的!”正如朱厚照之前说的那样,当坐上皇位后,他成熟了许多,也改变了许多。有时候,所担负的责任逼着人不得不去改变。

郑各庄,队伍到了这里便停了下来,按说,一路到泰陵是不能停的。但礼部的人这次没有跟朱厚照较真,真要是较真,首先发难的就是各部老大人们。天气炎热,若是不歇一歇,估计到了泰陵,六部老大人们得躺下一半。一处房檐下,一位老人孤独的坐在小矮凳上,附近都是三五成群聊着天,唯有他,一个人阴沉着脸,犹如鹤立鸡群。

不怪杨一清阴沉着脸,自从宝贝孙女跟苏立言定下婚约后,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内阁六部同僚们看杨一清的眼神变了,接下来六部官员们有意的避开杨一清,双方的关系变得疏远。杨一清那叫一个气,如果年轻个二十岁,他肯定提着刀子把苏立言宰了。从北镇抚司大狱走出来,这才知道天都变了,想阻止都晚了。再想像以前一样与内阁六部同进退那是不可能了,武勋们那边,杨一清又拉不下脸凑近乎,这样一来,整一个没人理,成了官场上的异类。

也不是没人不愿意跟杨一清拉关系,实在是杨老大人自从知道孙女的事情后,心里气不顺,就像个刺猬,谁凑上来就扎谁。这种情况下,谁愿意拿着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呢?

一身绿衫的杨芷凌从内侍那边弄来一碗凉汤,屈身蹲在杨一清身边,柔柔道:“爷爷,喝点凉汤解解暑吧,到泰陵还得半天时间呢,你不吃不喝,这怎么得了?”

“哼”杨一清抖了抖花白的眉毛,嘴唇动了动,将头扭到了另一边,那生气的样子就像个老小孩。杨芷凌无奈的苦笑一下,将碗放到地上,双手放于杨一清的膝盖上,“爷爷,孙儿跟苏公子的事情,眼下已经木已成舟,无法改变。孙儿知道你生气,可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气啊。”

“哼,苏立言呢?让他滚过来.....老夫要.....”杨一清终于转过了头,他心里还是舍不得埋怨宝贝孙女的。有气冲大孙女发干嘛,找苏立言啊,一切的错都是那个王八犊子的错。

杨芷凌岂能不知道苏瞻要是过来,会是什么下场?铁定被骂个狗血淋头,只好小声道:“爷爷,你先把凉汤喝了,苏公子有事忙,这会儿估计过不来!”

“过不来?这节骨眼上他能有什么事儿?老夫还真就不信了”杨一清站起身,四处搜寻起来,没一会儿就看到了朱厚照。此时朱厚照附近有着八虎以及张懋等人,唯独少了苏瞻。杨一清顿时纳闷了,苏立言去哪儿了?

苏瞻不在朱厚照旁边,也不再队伍之中,此事不仅杨一清发现了,同样也让刘健等人很疑惑。谢迁跟刘大夏坐在一起,眉头皱作一团,“奇怪,刚刚让人找过了,苏立言真不在这里。这个时候他不陪着陛下,还能去哪儿?”

刘大夏沉眉道:“看来是出事儿了,快派人去查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郑各庄北面五里外官道,一队京营兵马将附近的高坡围了起来,外围的人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今日先皇遗体送归皇陵,所以官道被临时占用,此时官道上并没有什么人。高坡上,苏瞻那张脸阴沉的有些可怕,因为眼前的一幕让他有种心脏爆炸的感觉。

这是一座锥形高坡,如同一座玛雅金字塔。相对平滑的顶部摆着许多人头,人头有规则的摆放着,一共分成三堆,组成了一个正三角形,而每一堆则有四十九颗人头。四十九颗人头紧密的堆放在一起,组成了一座小金字塔。这些人头有的新鲜,有的已经如同骷颅,炎热的夏天,苍蝇乱飞,还有蛆虫从烂肉里爬出来。一股热风吹来,浓浓的尸臭味让人头皮发麻。

三堆人头金字塔下边,埋葬着一百多具无头尸体,尸体用土夯实。与其说站在高坡上,不如说是站在尸体堆上。

京观,苏瞻早就听说过,可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京观。真正看到后,便有种置身于地狱之中的感觉。看着眼前三座人头金字塔,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京观?此处靠近官道,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能量可以在短时间内弄出一座京观来?这里靠近郑各庄,能瞒着人不声不响的弄一座京观,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到的。面对京观,饶是铁虎这样的人都脸色大变,就别提别人了。张仑已经吐了两次了,直到这会儿,还心有余悸。

如果有一个人还能面不改色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冷无涯了。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这座京观,他看的很用心,突然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不对!”

冷无涯就站在苏瞻身后,所以苏瞻听得很清楚。转过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冷无涯,“二哥,哪里不对?”

冷无涯并没有多做解释,他快步走下土坡,往外走了上百丈。站在官道旁,面对土坡,放眼望去,直勾勾的看着土坡,良久之后,才皱起了眉头,“不是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