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完,挥了挥手,上路了。
上京赶考的时候,少年没有带什么别的东西,只是将当年小姐送他的头发,认真地绑在脖子上。
那年小姐刚开始学武不久,有一天他陪着小姐摸虾,他们两个坐在河边,将鞋脱了,小腿泡在河水里,清清凉凉的。
小姐转过头,对他说:我以后想要嫁给一个像爹爹一样的英雄,他要有很好的武功。
少年看着河里的游鱼,泼动水花惊走了它们。
小姐怒了: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少年笑了笑,摸了摸小姐的头。
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小姐愣住了。
他起身,回去了。
他不肯习武,小姐打了他一顿。
那是小姐最后一次打他了。
末了,系着头发的红绳落了下来。
要开考了,少年静了静心,轻轻地摸了摸胸口的头发。
谁也没有想到邻国的军队趁着京师大考的时候进攻,皇帝反应过来的时候,邻国的军队已经连下五城。
将军出征,竟然被俘虏。
将军的女儿请愿出征,皇上应允。
出征次日,皇榜出了,谁知道人们找了许久,也找不到那个失踪的探花。
后来的事情,小姐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救父心切的她,不小心中了敌军埋伏。被围困,粮草断绝。
无奈的她上阵单挑敌军将领。
许久未食的她体力不支,眼看就要死在敌军将领的剑下。
一只飞箭袭来,打落对方的宝剑。
一个人影策马而来,挡在他的面前。
远处人影重重,个个都是好手,一下子就冲破了敌军的包围。
敌将胆寒,问你们是谁。
先有一人大笑向前,“我是小姐家里杀猪的。”
又有一人:“我是小姐家里做菜的。”
“我给小姐做过家具。”
“小姐的衣服是我娘洗的。”
百人之后,身前穿着青衫的人笑着说:“我是小姐教书先生家里的。”
最后那人的话说完,剑已到了敌将脖颈。
青衫,宝剑,白马嘶鸣,少年像极了一个盖世英雄。
“小姐,我们回家吧。”
原来,在少年十岁的那年深夜,少年去武师的房间里,对武师说道:“先生,我想习武。”
武师奇道:“你白天为何不说?”
“父亲不允,但是我想练武。”少年道。
武师道:“练武很苦。”
“女子受得了,我有何不行?”少年笑了笑。
从此夜夜风声起,少年趁着晚上,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勤学武艺。
那年,小姐九岁,小姐也做了一件没有让少年知道的事情,“先生,我想您教我读书,我想学些诗词,平日里总是不懂。”
韦宝说完,看向卓里克图和乌兰图雅琪琪格。
卓里克图完全没有听懂,不知道这和定情信物有什么关系。
乌兰图雅琪琪格则似懂非懂的问道:“这个故事,说完了吗?”
“嗯,故事讲完了,这就是一个关于定情信物的故事。”韦宝笑道。
“你是不是想说,他们双方为对方做的事情,才是最好的定情信物?”乌兰图雅琪琪格问道。
这个答案其实并不复杂,不过韦宝还是有点意外,因为乌兰图雅琪琪格是蒙古女孩子,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已经不容易,还对汉语的意思吃的挺透彻的。
算是有慧根的女孩子啊。
这一点,让韦宝对乌兰图雅琪琪格的印象分增加了不少。
本来事情已成定局,韦宝娶乌兰图雅琪琪格这件事基本上已经定了,蒙古人重视承诺,韦宝也同样重视承诺,况且还要靠卓里克图打开军火销路,这是双赢的事情,不会改了。
所以韦宝已经将乌兰图雅琪琪格当成自己的女人看待。
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才认识这么一小会,但这个女人,命中注定又将成为自己众多女人当中的一员。
韦宝也就在心里接纳了对方之后,更容易看到对方的优点。
“不错,只要有心,肯为对方付出的真心就是最好的定情信物!”韦宝道。
“我知道了。”乌兰图雅琪琪格深深的看了一眼韦宝,少有的露出害羞表情,却带着浅浅的笑意,显然女孩心里是很开心的。
韦宝认同了她,她又何尝不是认同了韦宝。
一顿酒席吃的很畅快。
韦宝醉了,卓里克图也喝到了七八分的量。
但卓里克图谢绝了韦宝的邀请,并没有留在船上过夜,还是走了,并且劝韦宝也不要在小凌河耽搁,说韦爵爷身份尊贵,尽早回去。
其实卓里克图是害怕建奴听到风声,会对韦宝不利,又或者林丹汗也是有可能劫持韦宝这块唐僧肉的。
韦宝现在在很多人眼里,值钱程度真的不亚于大明皇帝了。
因为如果劫持了天启皇帝朱由校的话,还不见得能弄到多少金银,大明穷啊,朝廷拿不出多少金银,谁都知道。
而且以大明对地方的掌控程度,就算天启皇帝说割出那一大片地盘给谁,这种话也只是听听就好。
大明各地都有强大的士绅集团,没有强大的实力,再漂亮的承诺也只是空话。
相反,大明朝廷可没有说过把辽南给韦宝,但是辽南在关外,韦宝早就实际控制了辽南,大明朝廷逐渐的也认识到了这个局面。
去年还派出辽南上至巡抚,下周州府县的官员,今年干脆都撤走了,随便韦宝怎么搞。
不是说朱由校对韦宝无条件信任,或者魏忠贤对韦宝无条件信任,而是他们对关外的事情,真的懒得分心了。
在他们眼里,韦宝和毛文龙都是一样的。
能在关外搞出一片地盘,都是有本事的人,让有本事的人自己折腾去吧!
另外,毛文龙还一直伸手要银子要粮食,韦宝是什么都不要的,这样的话,他们就更不想在辽南派驻官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