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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局和张成分别从审讯室里出来，然后在监控室碰面。

“老张，你怎么看？”

“情况上倒是和报警人说得差不多，不过我总是觉得似乎有点太巧合了，仅仅是怀疑就恰好抓住犯罪分子？”张成摸着下巴，他有点怀疑卢克，但是他没有证据。

“叶倩，公交车上的监控看过没有，和报警人说得有没有出入？”杜局问向正在看监控画面的叶倩。

叶倩摇了摇头，还在拖动着画面“监控是没有声音的，不过从画面上看，倒是和报警人说得一致。”

“嗯……没有声音……”张成走上前，盯着监控里卢克的位置和动作，食指一下一下在桌面上点着“边上那人戴着耳机，确实有可能听不见，至于有没有自言自语……”

张成皱着眉头对杜局说道“陶映红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虽然刚刚审讯中她说她并没有在公交车上说话，但是也不能排除在精神状态极差的情况下做出的无意识举动。”

“王兴德那里也表示他并不认识报警的三个人，仅仅是和其中的李诗情有过短暂接触，但是完全谈不上认识。”杜局双臂环抱，看向张成。

“难道真的是巧合？”张成喃喃道。这一切都说的通，张成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想过卢克三个人会是犯罪同谋什么的，最后他只能将这种感觉归纳于是他的职业病。

“小江回来了？刚好，你师傅和我这边已经结束了，你马上通知相关人员，对王兴德和陶映红，就是在审讯室里的两个正式立案调查，这是一起由多年前的公交车事故而引发的报复性案件，马上组织人手去两个人的工作和生活地进行排查，既然他们两个已经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那我们这里等到证据完全落实之后，就尽快结案。”

杜局把刚回来的江枫又派了出去，像是松了口气般，转身朝张成笑了笑。

“老张，其实我还得谢谢那几个孩子，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发现并且制止，然后马上报警的话，一旦真的出事，将会是非常恶劣的刑事案件，对社会造成的影响会很大，我们的麻烦也不会少。”

“而且据拆弹组的人汇报，那枚炸弹要是引爆的话，整辆公交车不会有任何人幸免，甚至很有可能会波及到周围车辆，那些孩子不仅仅是救了一车的人啊。”杜局感叹着。

“只是？”张成面露犹疑，想着那位母亲对他那歇斯底里的怒吼“年前王萌萌的死，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老张，五年前我们还没调到这里，我们并没有经手当时的案件，刚才我也调取了当年的卷宗，王萌萌的死确实是出于当时她在桥上从公交车上突然下车，当时大桥上的监控现在也还都保存着，公交公司和涉事司机也愿意承担全部责任，而王兴德在当时赔偿认定书上也是签了字的，只不过是当时他的妻子陶映红没有同意。”

“但是五年前公交车里的内部监控已经没有了，我们没有办法满足陶映红的愿望。”

“行了，我知道了。”张成的脸色有点黯淡，又问道“那几个孩子呢，怎么办？”

“做完笔录就让他们离开吧，不过跟他们说最近不要离市，如果有需要还得让他们配合调查。”

张成点了点头，脑海里全是刚刚女人近乎精神失常的表情，那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理解我？我都不理解我自己，你凭什么理解我？”

“我就想要一个真相，为什么不肯给我，五年了，没有人关心事实，我女儿的账，我自己来要，呵呵呵呵……”

……

几个人走出公安局门口。

“张警官？”一声呼喊打断张成的思绪，看着喊他的卢克，张成有些心不在焉“还有什么事吗？”

“您给我留个号码吧，关于这个案子要是这两天我又想到什么，我就直接联系您。”

张成笑了笑，看着笑容阳光的卢克，心情似乎都好了一些“行，那你记一下……”

卢克眼神微转，大脑已然记下，然后笑着跟张成挥手告别，眼神示意另外两人不要说话，领着他们在马路上七拐八拐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