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寰想了想,竟不禁拊掌称善“好,你这个主意好,既省钱又不动声色。就按这个办法,你回去就以军机处的名义发出调令,晚上让朕看了再以八百里加急发出去。”
沈离答应一声就要退出,临走前又回头对皇上说“万岁,薛禄山眼下只是涉嫌,而没有证据。请万岁在和他谈话时,给他留下身份和体面。”
楚寰点头答应,回头叫“牛公公!”
“奴才在!”
“去到驿站传旨,着薛禄山即刻进见!”
十一辆骡车和一队骑兵,行进在漫长的高原上。
狂暴的西北风,挟着沙土,也挟着路边的残雪,卷起万丈狂陇。
它肆无忌惮地咆哮在原野上,汇集在黄土道上,把骡车和这一小队骑兵裹在一片迷雾之中。
绣着“安北大将军年”的军旗,在狂风中嘶号着、挣扎着。单调而枯燥的马铃,不断地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敲得车上的人昏昏欲睡。
只有在车轮辗过冰河时,才有一阵坚冰破裂的声音传进车厢,多少给了人一点生气。
这是景桢二年的腊月二十,薛禄山离开京城已经十天了。
这次奉诏回京,住了足足两个月,皇上却只接见了三次。冷淡和隔漠,说明了皇上态度的明显变化。
薛禄山忧心忡忡,疑虑万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皇上第一次传见,是薛禄山刚到京城的第二天。
他向皇上报告了西线布防和大军越冬的事,说得很详尽,皇上也听得很仔细。
当薛禄山说到大军不能内撤的理由时,皇上频频点头“你知道先帝爷是马背上的皇帝,朕是书案边的皇帝,而沈离只是一个不懂军事的嫔妃。我们的看法可能不对,也都不可取。叫你回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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