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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黑漆漆的只有雨幕,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好看见了一盏淡黄色的光,被谁持着,缓缓靠近。
“晁老先生……”
她蠕动嘴唇,昏迷前,终是说了出去。
……
粗糙的宽木梁横在眼前。
姜好迟疑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脑袋胀痛厉害,嗓子也是干得发紧,她缓缓气息,喊了几声‘青荷’也无人答话,便自己撑着床板坐起来。
她刚起身,一杯清茶被递到眼前。
姜好接过,一仰头喝个精光,这杯茶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花料制成,喝下去清爽甘甜,喉咙干涩减缓,脑袋也清晰不少。
“还来一杯么?”
沧桑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姜好猛地抬头,看见晁老手持拐杖,正面容慈祥地看着她。
她一惊,想翻身下床,却被晁老一手扶住“不用了,你身子骨弱又淋了雨,惹了风寒,还是休息些好。”
姜好顺着晁老搀扶地力道缓缓向后靠,可出乎意料,她没有倚在坚硬的木楞板上,而是一个柔软光滑的抱枕。
这个抱枕是用上等的蚕丝料制成,一寸千金,还散发着淡淡的靡丽熏香。
这味道……
还挺熟悉。
她抚摸身下躺着和身上盖着的雪绒狐毯,刚刚没有发现,可现在一看,整个房间朴素节俭,唯独她这一处,是异常奢华。
“这是,你的那个臭小子带来的。”
晁老拿着滴水不剩的茶杯,放到桌子上。
花绝……
姜好眨眨眼睛,除了他,还真想不到谁的品味能如此骄奢。
她默默低头,嘴角上扬,但又急忙收敛心神,暗自摇头,不行不行,现在不是当花痴的时候。
姜好问道“前辈,齐羽……现在何处?”
晁老一笑“你是想问,老夫有没有收六殿下为徒。”
姜好沉默,手指微微用力抓住被褥。
晁老继续道“收了,老夫隐没山林二十余载,也难为你们还能念着老夫,来到这里。”
他一顿,又一叹“我虽是隐居,可对外面的情景,也并非全然不知。”
“丞相一脉的二殿下想独揽大权,三殿下不甚了解,可他年幼时那一见,不见得是个成大器之明君,所以我才隐居。”
姜好聪慧,一点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晁老退隐,一是遭受排挤,二是没有合心意的上位者,至此,才告老还乡。
姜好出声道“莫不成您早已对齐羽抱有期望,那为何……”
晁老看着浅光闪烁的烛灯,道“历来成大事者,何曾有平平淡淡一说?不经历点大风大浪,你们连失败都算不上,更何况,你们还是奔着那个位子去的。”
他用拄拐点地,眼睛看着姜好“不过你这丫头,倒是生猛,跟那小子一样。”
姜好没有缓过神“您说的谁呀?”
晁老哼哼两声,捻着胡须高深莫测道“还能是谁,那个为了给你做弓弩臂,不惜跑到荒无人烟的恶石岭去寻千年寒铁的冷脸小子,回来后,满身带血,要不是老夫用草药吊着他,命早没了。”
姜好听得是一阵一阵地发蒙,她知道那弓弩来之不易,可没想到,会这样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