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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博士,你看这里,这是……”
空洞的女声发出惊呼,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苏廷感觉到那柄冰冷的手术刀从他的身体当中抽走了,一股特殊的麻痒感立刻覆盖了疼痛遍布全身,他惊骇地发现自己能够感受到……血液奔腾的大河般轰隆隆流动,心脏暴跳如擂鼓,被割裂的肌肉仿佛有了自己独立生命般在不停地交织、蠕动,错位的骨骼在肌肉的挤压下强行回到了正确的位置,一切刚刚造成的伤口都在快速地恢复着!
“索尼娅,希望是重要的事情。”他听见那个男声冷冷地说。
苏廷毫不怀疑如果他口中的那个“索尼娅”没有提供给他满意的答案,手里的那柄手术刀下一刻就会插进她的脖子。
“当然博士,你来看那条大蛇的各项数据!不可思议,它的活性在快速恢复!”女人的声音颤抖了一下,又陡然提高了,像是在遮掩自己流露出的恐惧情绪。
“你在等什么?镇静剂!镇静剂!”
“可是博士,镇静剂已经全部注入进去了!原定的下一批镇静剂还在路上!”
“蠢东西!蠢东西!”冷厉的男声怒吼起来,宛如夜枭的叫声一般尖锐难听,“通知他们,动用武器!镇压住!”
苏廷大喘着气蹦了起来,浑身汗出如浆把衣服浸了个通透,眼神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暴戾与不安。
“怎么了?”
耳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耳朵里滑落出来了,弗特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苏廷晃了晃脑袋,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也渐渐平息下来。
“做了个噩梦。”苏廷说,“请问飞机上有浴室么?我想洗个澡。”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指针指到了,这趟旅程还有大概一半的时间。
苏廷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会调整这款手表的指针。想了想算了,就保持着意大利时间吧,想看中国时间自己在心里把指针往后拨七个小时就可以。
“在你右手边的房间,宝格丽全套沐浴用具。”弗特凝视着头发软塌塌趴在额头上的苏廷,“需要安神茶么?我记得飞机上有的。”
“不用了,我洗个澡就好。”
苏廷捏了下鼻子撩起头发,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开始思考自己梦里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冰冷的手术台和束缚器,变态科学家和……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大蛇”?反正梦里的自己也绝对不正常,那么快的伤口愈合速度,苏廷能想到的只有开了挂的路明非可以拥有。
那种痛感实在是太真实了,就像是真的有一柄钢刀扎进了胸膛,然后缓缓地剖开血肉露出心脏。
苏廷打开浴室的门,悄悄一把按在了肚子上,还有微微的痛感传递到大脑,仿佛刚刚躯体真的被切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