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完全消散于视野,乃至连脚步都无法入耳。
阳雄野那噙笑的面孔立刻阴翳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
“该死的家伙!总是从我这抢人!”
“迟早有一天!我会摆脱他!”阳雄野收起短刃,一拳又一拳的砸在爬满霉菌的墙壁上。
鼬神色凝重。
眼中殷红的血色已然退却。
但他依旧做着孤注一掷的准备。
漆黑的瞳孔深邃的仿佛幽潭。
眼下看起来暂时是躲过了一劫。
不过从二者的对话也不难听出,佛狗这个组织还隐藏着一个幕后黑手,亦或者说真正的首领。
阳雄野只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罢了。
而真正布局的多半就是这隐藏在幕后的“大人”
一劫灭一劫起。
鼬缓缓地呼吸。
他必须抓住每分每秒尽快疏散体内的麻药成分,恢复自己的力量。
接下来他将面对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小鬼,不要以为你死里逃生了,那位大人可是比我还要残暴,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跌落到另一个更深的地狱罢了。”阳雄野脸色森然。
他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拳头,竟是舔舐了起来,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不妨告诉你,那位大人是鬼哦。”
“真正意义上的森罗厉鬼!”阳雄野忽的凑了上来,在鼬的耳边幽幽地说。
“他会把你的每一寸血肉乃至骨骼都嚼烂,然后吞入腹中!”
“哈哈哈哈哈!”
阳雄野疯狂的笑着。
他盯着鼬的脸。
期待从中看到惊骇惶恐。
可他注定失望。
鼬不会因此恐惧。
他冷着张脸。
一言不发。
“人小鬼大的家伙,倒是有几分心性。”阳雄野只是微微错愕,好像类似这样的小鬼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说起来,不久前倒是有个和你很像的小姑娘,愣是如何恐吓施刑都没流一滴眼泪。”他自顾自的说道。
“仔细想想,那女孩可真是漂亮呢,连我都差点把持不住,”阳雄野声音渐渐凶狠起来,“可这样的美人尖又被那家伙给夺走了!真是该死!”
鼬牙口紧闭。
全心感受着身体内的查克拉流动。
麻药的作用正在迅速瓦解。
他准备将查克拉统统积蓄在困缚较松的右臂上,而后一举崩断麻绳。
“那小女孩的名字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真是少有的美人,只是现在恐怕早就沦为血食了吧。”阳雄野不知从哪里拖出个铁皮箱子。
他弯着腰卸掉陈积的杂物。
“真是可惜了樱奈春时。”
淡淡的声音落在鼬的耳中却是惊天动地。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意识像是乘着飓风飞到九霄云外。
世界的一切在瞬间清空。
一片花白的世界又见大雪纷飞。
寒意一点一点的侵入骨髓。
“来了呀。”鼬站在火堆旁,一手里举着一串滋滋冒油的烤肉,一手冲着立于风雪中的女孩打招呼。
“快过来,春时。”
依旧是那个废弃的厂房,依旧是那熟悉的女孩。
“饿了吧。”鼬微微笑着。
樱奈春时低垂着脑袋,雪花藏在她浓密的黑发里,很快化作了水珠。
“谢谢谢你,大哥哥。”春时依旧低着脑袋。
“叫我鼬就行,还有以后不用和我说谢谢了,我们两不是都是朋友了吗?”鼬抓着乱糟糟的头发。
“我们可是牵了手的!”他又说。
樱奈春时微微颤抖着,映着火光的粟色瞳子泛起了莹白的光泽。
“说好不能哭的噢。”鼬揉了揉春时乱蓬蓬的脑袋。
“知知道了。”樱奈春时的声音怯生生的。
“对了,有样东西送给你。”鼬嚼着满嘴的烤肉,从兜里取出了两条鲜红的丝带。“女孩子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噢,乱糟糟的可不好。”
樱奈春时怯生生的看向那鲜红的丝带,随后目光上移,最后落在了鼬那张稚嫩的脸上。
他正微微笑着,衬着灼红的火光,如冬日里的第一抹阳光。
她忽的有些失神。
浑身好像都在升温。
鼬看着女孩呆呆的样子,笑的更加灿烂了。
春时也笑了。
这是鼬第一次看见她笑。
天真烂漫。
万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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