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身子去。
探出脑袋。
映眼而来的画面让他眉头紧锁。
岩壁。
爬满裂纹如蛛网般散开的岩壁。
撑开它们的并不是什么咆哮轰鸣的机器。
而是一截又一截枯黄的树木。
乍一看。
似乎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可仔细一想。
这离地五六米的底部哪来的树木。
地壳运动沉积?
那样的话恐怕早就成煤炭了吧。
而且它的模样完全是新生的,就像是从地底长出来的一般。
无比诡异。
工人们议论纷纷。
有神论的说是不祥之兆,挖到了神明的宅邸。
无神论的嗤之以鼻,囔囔着不就是地底长树吗?大惊小怪!
鼎沸的人声里。
鼬又注意到那个名叫村田的年轻人。
也就是工人们口中好的疯子。
整日嚎叫着末日与卵的家伙。
他缩在人群里。
漆黑的瞳孔收缩成针。
身躯肉眼可见的颤抖着。
“别管那么多了,还是抓紧干活吧!这会没动静,监工恐怕又要发怒了!”一道诚惶诚恐的声音。
众人长叹口气。
不欢而散。
继续重复着机械般的工作。
机器再度轰鸣起来。
配合着人力迅速凿穿那皲裂的石壁。
刺耳的尖锐声响中,烟尘弥散而起,如雾般遮蒙视野。
借着悬挂的矿灯。
鼬依稀看见崩塌的墙壁后是密密麻麻的树影?
这会。
工人们彻底傻眼了。
这地底真长树了?
“早古先生。”
道馆门口。
鼬倚着门栏看向盘腿对坐的爷孙两,冷不丁的开口说道。
长泽信一下意识的抬起头来。
下一秒。
又立刻缩回脑袋。
鼬凝眉注视着他。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您就是藤原早古吧。”
他又说。
“你说的那人我不认识,小孩子家家的可别和我这老家伙开玩笑。”长泽新一拧着一副并不自然的笑容。
“有关你的信息是从十年前开始录入的,也就说明你根本不是这泉下镇的原住民,而且从我们第一次和你提起藤原早古这个名字时,你的神色就极其不自然,加之你而今的表现,无不证明藤原早古与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鼬慢条斯理的说着。
“小家伙年纪不大脑洞倒是挺大。”长泽信一干笑着,身边的长泽源海神色怪异的看着他们。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鼬缓缓走来。
从腰间取出一封信件。
“鳞泷左近次爷爷委托我交给早古先生的。”
两个名讳。
又是让身前的老人面色一怔。
明明答案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可他依旧在矢口否认。
“找错人了找错人了”
长泽信一低着头。
鼬没有言语。
持着信件的手僵滞在空。
呼——
一阵微风掠过,扬起老人层层叠叠的白发,而那信件的封口也是在一路的颠簸中松动,最终张开。
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如树叶般翻飞而下。
坠落半明半暗的地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而去。
照片的背景是巍峨高山。
衬着当空的日头。
主角是三名腰间挎刀的剑士。
其中一名赫然就是鳞泷左近次。
在他的身旁是穿着羽织和服笑容坚毅的中年男人。
最右边则是一个笑的明媚生花的女人。
挽着中年男人的手。
微微眯着眼睛。
一瞬间。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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