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雾散。
血色的圆月旁一轮殷红的大日缓缓攀升而出。
烈光裹着重重血色而来如幕布般披拂而下。
世界暗红。
光落在肌肤的一瞬间。
男人面色扭曲。
钻心的剧痛山呼海啸,大脑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灵魂在炽烈的光中燃烧。
他再也按耐不住,凄厉的嘶喊起来,身形化作飞灰消散,一点一点的蒸发而去。
鼬面无表情的观望着这一切。
既然那么想成为。
那就试试只有鬼才能享受的待遇。
彻底燃成灰烬的一瞬间。
男人的身形再度恢复如此,被钉死在高山之上,四肢被洞穿,胸口插着燃烧的长刀。
他大口呼吸着。
阴测测的面孔流露出狰狞的狂笑。
“你无法瓦解我的意志!”
“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吼叫着。
鼬没有理会。
殷红大日再一次破开云层与血月并肩而立。
光芒席卷天地。
撕心裂肺的哀嚎里,男人再度化为飞灰消散。
如此往复。
三天三夜。
到最后。
那叫嚣着不可能被瓦解意志的家伙终究是败下阵来。
可他并没有陷入昏迷。
倒是变得癫狂起来。
疯言疯语。
鼬脸色微变。
月读空间在下一秒土崩瓦解。
万重山岭,圆月血日眨眼烟消云散。
风嚎叫耳畔。
撞入视野的是熟悉的世界。
满目疮痍。
天色无光。
黑暗同着破坏肆虐在狼藉一片的高山之上。
沟壑纵横的大地巨滕如狂蛇般躁动着。
起初临空而起的牢狱已然瓦解不见。
而那身中月读的怪物此刻正仰天坠入深渊之中。
看上去已经意识全无。
可鼬心神不宁。
他凝神注视着身下的大地,如藓附着的巨滕并没有丝毫消散之意,随着男人的倒下,它们反而更加狂躁起来,如同受惊的巨蟒一般。
事态的发展并不如展望的一般。
在鼬的计划里月读瓦解对方的意识后,这遮天蔽日的巨滕就算不自行消散也应该死气沉沉吧,可眼下却是无比活跃。
他没再多想。
攥着日轮刀从拔地而起的巨滕上一跃而下,放任重力牵扯着他去向血色深渊之中。
风在耳边咆哮。
大地不断的在眼中震颤放大。
十息左右。
鼬捕捉到了男人下坠的身影,他踩住一根巨滕发力,在重力作用下如电般疾驰而去。
瞬息之间。
扑杀至男人的身前,日轮刀扬起,寒光直刺脖颈而去。
千钧一发之间。
看似已经意识瓦解的男人竟是再度睁开了眼睛,如蛇般的瞳孔里闪烁着噬人的凶光。
鼬一怔。
可却没有任何迟疑,手中日轮刀闪着骇人厉光朝着他的脖颈呼啸而去。
皮开肉绽。
鲜血四溅。
刻着闪电纹路的刀刃死死嵌入脖颈之中,森森的骨屑扬在撕扯的烈风中。
眼看着就要彻底将头颅斩断而去,男人的身体竟是猛地炸开成几千块肉屑,四散着激射而去。
鼬毫不迟疑。
当机立断就是一记豪火球之术。
火焰翻涌而出。
浩浩荡荡。
汹涌澎湃。
炸开的肉屑在滚滚火焰中熊熊燃烧,可却丝毫不减消散的痕迹。
每一块肉屑都像是独特的个体。
在火龙中鼓动,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鼬根本无法拦截。
眨眼之间。
立足之地已是空无一物。
火焰尚在燃烧。
明亮的光落在鼬的眼底可却再也不见任何它物。
目光飞越而去。
落在那肉屑汇聚之所。
狂躁的巨滕托起通天的阶梯,一道崭新的身影再度重组而出。
无论面貌还是身形都与之前截然不同。
他立在高处。
一丝不挂的身体暴露在萧索的风中。
男人俯瞰着这个世界。
蛇般的瞳孔里是不可一世的傲慢以及满满的不屑。
鼬遥遥的看着他。
鬼的气息如海潮般荡漾在整个世界之中。
他呼吸有些急促。
面色苍白,看上去有些筋疲力尽。
这是月读的副作用。
月读空间里发生的一切在现实中都仅仅只是一瞬间,可精神确是真真切切的度过三天三夜。
无比疲惫。
鼬在想需不需要再使用一次月读,可鉴于眼下的局面他必须谨慎抉择,因为第二次月读过后如果敌人依旧没有倒下的话,那么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接连使用两次月读他一定会精神力竭而陷入昏迷之中。
那时的他将彻底沦为待宰的羔羊。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力量,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立于巨滕顶端呼吸天地的男人面露狂笑的说着。
他时而伸手遥触天空时而低眼凝视双手,苍白的脸孔上是疯狂复杂的神色。
鼬眼神茫然。
这家伙似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虽说依旧疯狂可言语神色却是截然不同。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看这个世界了!”
“那个怪物!那个该死的怪将我的躯体彻底侵占!”
他愤恨的说着。
鼬紧皱着眉头。
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说起来还得多亏你呢,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恐怕永远无法突破他的意志。”男人声音一顿,遥遥望向地面的鼬,“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宇智波鼬吧,和那怪物来自同一个世界。”
“你说指的究竟是谁?”鼬凝眉。
“大蛇丸。”
声音落定的一刻。
立足之地的巨滕如矛枪般刺射而来,滚滚的巨响中,鼬飞身而退,可巨滕紧追不舍,所过之地草木皆兵,整个世界都笼在致命杀机之中。
高坐天顶的男人戏谑的俯望着这一切。
他随意的拨动手指。
大地盘根错节的巨滕随着他的心意而动。
“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凭借这具崭新的身体我一定会将属于我的一切重新拿回来的!”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凶戾的瞳孔闪着锐利的寒光。
鼬左闪右避,穿插在暴动的巨滕之中,荆天棘地里依旧游刃有余。
这铺天盖地的攻势看起来唬人,可真正有意义的攻击却是少之又少,好比炮弹打蚂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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