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这绝对是谎言!”杜凌峰紧了紧手中的匕首:“虽然不知道孙家为何如此污蔑于我,但谢兄有没有想过,既然他购买私盐,为何要告诉你?”
“杜兄可知道方正一么?”
杜凌峰皱眉道:“当然知道,方正一来建江救灾,谁人不知?谢兄当初不就是为方正一做过事么?”
谢闲叹气道:“不错,我确实为他做过事。”
“孙家当初曾与建江知府刘洵勾结在一起,被方正一掌握证据,但是他并未上报。反而私下里将孙家据为己有。”
“我这次重回建江,孙家一直误以为我是回来替方正一做事的,所以才如实告知此事。”
“杜兄,你还有话要说么?”
杜凌峰的目光开始游移不定:“既然谢兄认定了我贩卖私盐,我还有什么话可说。”
“如果孙家的人早就认出我,为何谢兄今日才私下找我?”
闻言,谢闲的表情突然显得纠结起来,似又带着一些痛苦之色:“我与杜兄相知在前,两日前才知道此事,可是我想再看看,杜兄的为人如何。”
“这么长时间认识下来,我认为杜兄的品行自然是极好的。而且此事说到底,与我无关,我又何必失去这一位朋友呢?”
杜凌峰面色稍霁,但心里仍未放松警惕:“谢兄难道不是为方正一做事的么?那位方大人可是在建江城内有口皆碑,刚正不阿,一心为民,灾情严重时听说你没少跟他在一起。”
谢闲不屑一笑:“呵?那只是方正一装出来的样子罢了,否则他又如何会吞并孙家呢?”
“实话同你说,当初我帮他做事乃是他承诺我予我官身。”
“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官身,这风月楼早已经姓方,而不姓谢了!”
“哦?这话又怎说?”杜凌峰来了一丝兴趣。
“当初我成立风花楼本意是为了赚钱,可后来被方正一知道了,便借用风花楼招揽城中富商巨贾为其赈灾。”
“灾情和缓之后,风花楼巨大的利益就被其盯上了...方正一许诺我到京中做官,条件就是将风花楼转到其家奴名下。”
“可我随他回到京城之后,他却百般推辞,将我弃之一旁。我一怒之下,留了一封书信便回了风花楼。”
“如今,我在楼内只是名义上负责管理,实则其中的一分银子利润都与我无关....官字两张口,是我太天真,信了他的鬼话!”
隔壁,一群人趴在墙上偷听。
赵烈口中叨咕着:“先生现在行啊,敢这么编排老爷....”
一旁的钱德胜眼睛一亮,面露喜色的转身走到桌案边,拿起纸笔将谢闲说的话一股脑的写了下来。
赵烈好奇的凑到他身边,见他在些谢闲说的坏话,立即伸手拦住,怒道:“你干嘛呢?”
钱德胜不好意思的舔舔嘴唇:“出来办事,我回去好向老爷汇报啊!”
以前在陛下身边不都这么干的嘛!怎么?方正一能比皇帝难伺候?
嘿嘿,这次回去,小报告一打,咱家就是心腹了!
见二人争吵,周铁也凑了过来,看着纸上的内容轻蔑一笑。
“死太监!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钱德胜冷笑着撇了他一眼。
狗日的周铁,老子回去弄不死你!看老爷信你还是信我!
“把这玩意撕了!以后不要记这些乱七八糟的,咱们是出来做事,不是来内斗的。”赵烈神情严肃道。
周铁一把拉开他,低声道:“管他干嘛呀?回去打折这老东西的腿!县里多少年没人敢打小报告了,这老王八蛋不怕死就让他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