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照愣在原地直打颤。
气!抖!冷!
我还没说什么呢,现在就直接给我否了?
你能拿出对老方一半的耐心对我也好啊,直接让我滚蛋几个意思?
我是抱养的?
景帝微抬眸,淡淡道:“怎么还不走,朕还有正事,没时间陪你说话。”
李元照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将请愿书向前推了推:“父皇看完再说。”
“朕不看,你以为你想什么朕不知道?这里面无非就是你自己异想天开的一些战法罢了,没什么可看的。”景帝搁下筷子,又聚精会神的看起奏章。
李元照急了:“不是,父皇不如看完再说。”ъìQυGΕtV.℃ǒΜ
景帝烦躁的摆摆手:“行了行了,朕看,但是看完你就别再纠缠了。”
说罢拿起请愿书,内容甫一入眼,景帝愣了一下。
随后神色逐渐古怪起来。
李元照趁机道:“父皇,这是儿臣昨日向锦衣卫搜集的请愿书。这锦衣卫个个都是精忠报国之士,听说金国来犯还抓走了老方,每个人都是义愤填膺。”
“老方不在,他们都听从于儿臣,那儿臣也只好担起这个重任,带着他们前往前线了。父皇可不能寒了下面人的一片心啊。”
景帝看完,将请愿书轻轻搁在桌上,抬眼道:“你倒不怕麻烦,一天内折腾出这么多事。”
“朕要不答应你,你是不是还想联合宫里的锦衣卫将朕给绑了?”
“那不能,那不能。”李元照嘿嘿一笑,“父皇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只要愿带儿臣去,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
景帝缄默不语,陷入思考。
李元照趁热打铁道:“父皇,您在儿臣这个年纪已经在战场上大杀四方了,为何不让儿臣去呢?”
“儿臣既为太子,当身先士卒,亲涉战场,如此才不负太子之名。正如老方此前与我说过的话,这大棚里的花永远长不大,以后儿臣早晚有一日要接触到这些事务,此时正是好时机。”
“您想,这火炮对骑兵,几乎等同于稳赢,儿臣在那不过是观摩一下战场,最多打打策应,绝对不会影响大局,您说是吧父皇。”
景帝闭着眼,继续保持沉默。
李元照紧张的等待着回应。
“此战如果你来率军,你将如何用兵?”
李元照心中一喜,眼球一转道:“乌图号称八十万带甲之士,这其中小半应为后勤。儿臣直接提五十万兵马,再冒充父皇谎称御驾亲征,引那乌图决战。”
“立先锋军战败一场,引乌图追击,后发火炮强攻骑兵。他们的马不熟悉炮声,必然受惊,待炮弹悉数打尽,重骑也应该无力再战了,我军士气大盛恰时全军出击,追击敌军。”
“上方另设热气球队,乌图一战兵败必然要退守回城高关内,这时兵力集结城高关下,无暇调整,只要热气球再投下炸药火油,又能歼灭大半敌军。”
李元照说的摇头晃脑,自信满满。
“此战若功成,后面的就简单太多了。乌图不知底细,定惧火器的威力,不敢集结大部队。退回关外游击作战,介时他早已不成气候,我军只要花些时间各个击破,从此一劳永逸。”
这小子倒也不是那么不学无术?!
景帝十分难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的倒是天花乱坠,可行军打仗不是校场练武,空打木人桩。”
“敌人是活的,不会按照你的计划走。乌图也有热气球,若是从上空直接用火攻神机营呢?若是轻骑为先锋,直接冲入阵中,打个我军始料不及呢?”
“没那么容易,乌图没理由不用重骑。我认为父皇说的情况不存在,轻骑兵用火枪队轮番射击便可阻其向前。从天上向下火攻也无法瞄准,西风平原不比邑顺的城寨,热气球丢的那点火油造不成太大问题。”
景帝并未多说,起身对郭天养道:“将朕的槊取来,朕要考校考校太子的武艺。”
李元照狂喜!
直接考校武艺,那间接不就说明认可我可以去了吗?
咱年轻力壮还不赢父皇一次?名正言顺的打一场!
“随朕来吧,找个宽敞的地方。你想去战场,朕得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景帝说完,领头走出了御书房。
李元照狠狠一攥拳头,快步跟了上去。
御书房外就有一片不小的空地,景帝持槊而立。
李元照拿了一口侍卫的宝剑,笑道:“父皇,这槊又重又笨,只适合马战,您确定不换一样?”
景帝一手拿槊直接舞了几下,耍的虎虎生风:“哼,朕还没老呢。刀剑无眼,要是受伤了,你也就别去了,开始吧。”
终归就这一个儿子,让他吃点苦头,在京城养着吧。
不用这个法子,他怕是没法善罢甘休了,朕走了说不定他还要带人偷偷溜到前线。
景帝心中略作计较,双手握着槊杆,大步上前。
李元照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急速爆退,两人距离拉开。
忽然他手伸到腰后掏了一下。
“嘭!”石砖在景帝脚边爆开,炸出了一个凹坑。
接着耳边就传来李元照猖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时代变了,父皇!”
景帝身形立止,冷汗之流,见李元照拿着短铳狂笑,脸色变得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