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玩命么!
天天干活的老百姓都被整到呕血,我这小身板,不得死那啊!
举子们心中开始产生不满。
周茂学蹙眉,愠怒道:“唐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让我等进厂打工?”
方正一正欲开口,忽然拐角处一个管家打扮的下人急急跑了过来。
拉住方正一的袖子就是一番耳语。
方正一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面向众人道:“请诸位在此稍等,一会儿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罢,转身回房管家也紧随而入。
大门关闭,众人就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我觉着会长说的这是个招儿,咱们潜入那黑工厂不就一目了然了?如果遭到虐待及时脱身就可以了。”
“脱身,你说脱身就脱身,他们把人当奴隶啊!”
“咱们绝对不能进厂打工,就算唐伯虎是会长也不能他说什么,咱们就干什么呀,这不开玩笑么?”
“就是,这种粗活花钱委托别人去做不就行了?何必我们亲自上呢?”
“哎,亏我最近还觉得东郊大学来的老师人模狗样,没想到都是人面兽心。”
外面激烈的交流着。
屋内方正一跟‘管家’各自坐在椅子上,‘管家’大声悲切道:“老爷,老爷,您不能这么下去了,家里没钱了。”
“给这么多人同时私下走后门找工作,牙行那边反口从原来的一千三百两涨到两千两!”
“现在家里真是一分银子都没有了,这七百两的缺儿您上哪补去呀?”
方正一道:“怎么可能?我记得家中还有几千两银子,怎么可能被七百两难住了?”
外面读书人听到里面的谈话,最前面的人一展双臂,然后朝着身后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脑袋侧向门口,努力想要听的清楚一些。
声音顺着门缝清晰传出:“老爷,您忘了!家里来了这么多读书人,吃穿用度笔墨纸砚你全都要求给他们买最好的,每人还买了一套衣裳,为了照顾他们还多请了许多下人,这些钱加起来就是巨款啊,还有重金请的东大的老师,咱们家真是分文没有了。”
紧接着一声叹息传来:“那就...那就把家中多余的下人辞退了吧。我爹不是还有一幅珍藏的字画么?把画当了....罢了,想来以后还有更多用钱的地方,下个月把宅子挂出去卖了吧。”
“不行!不行啊!老爷,这都是咱们家祖产,祖上有灵会怪罪的!绝对不能卖,宅子卖了以后您不能流落街头吧。”这声音听起来悲恸无比,“老爷,我刚才在外面都听见了,他们根本就不领你的情,他们在咱们家白吃白喝还这样对您,您没必要这样掏心窝子对他们啊!”
门外的举子瞬间脸色惨白,感觉面皮火辣辣的,无地自容。
他们这时才恍然惊醒,这段时间我们花的可都是会长的钱,这么大几百号人吃喝顿顿有酒有肉!
还有重金聘请的月入百两的老师,无数的笔墨纸砚,书籍教材,样样价格不菲!
唐会长在背后这是为我们付出了多少啊!
众人心痛之时,一阵暴怒的声音再次传来。
“住口!你给我唐家当了这么多年下人难道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吗?眼里只有钱!钱!钱!”
“我唐伯虎飘零半生,苦苦寻找志同道合之人。直到今日,淘尽黄沙始见真金,天可怜见,将大景各地的英才送与我面前。我等所图皆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岂能被金钱所束缚?”
“你不用再说了,马上拿着画跟地契给我去当铺!还有,我要是再听到你说我的那帮兄弟一句不是,从今以后我唐家没有你这个人,听懂了吗!”
啪的一声,屋内好似有茶杯摔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