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雾气扑面而来。
院子很宽敞,但空空如也。只是被高高的院墙围起一大片空地。
四间青砖瓦房,昨夜宁靖和苏凉分别住的中间两间,最左是柴房,最右是厨房。柴房里堆着已被梁叔劈成柴火的喜轿。
苏凉绕了一圈儿,在后院找到茅厕。
万幸,很干净。虽然原始程度让她颇不习惯,但也顾不得讲究了。
厨房大水缸是满的,苏凉拿木盆盛了水,挽起袖子洗漱。
水面映出巴掌大的小脸,涂得红红绿绿,苏凉很无语。她竟顶着一脸劣质颜料睡了一整夜,突然能理解那老头为何嫌弃她。
这副“尊容”,跟那美男成亲,她都嫌弃自己。
换了两次水,把脸洗净再看,苏凉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真容还不错,虽仍显稚嫩,但五官精致,没有胎记疤痕,再长开些,定也是个美人。
不过……苏凉发现她脖子上有青紫痕迹,像是被人掐过。
难道她会穿越,是因为原主被人掐死了?
可原主昨日成亲,谁会害她?
清晨浓雾已散,但苏凉仍是一头雾水。
嫁衣太长,下摆脏了,拿刀割掉一截,袖子挽起没放下。
肚子又唱起空城计,可打开厨房里的几个坛子,皆空无一物。
没米没面没菜,也没做过饭的痕迹。
案板上的盒子里还有四块苏凉昨夜吃过的点心,但她真不想一大早再吃这干巴巴的玩意儿。
那美男是餐风饮露过活的么……苏凉心中吐槽,走出厨房,去敲宁靖的房门。
“何事?”
声音真好听……苏凉清了清嗓子说,“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怎么吃饭?”
“白大娘会做好送来。”
苏凉……雇人当厨娘?看来很有钱。
听见敲门声,苏凉就过去了。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衣着朴素面容愁苦的老妇人,挎着篮子。
一见苏凉,就抓住她的手拍了拍,“凉姑娘啊,嫁了人,以后好好过日子,早点给宁公子生个儿子,一辈子就有依靠了。”
苏凉闻言,以为自己姓梁。
她并未在意白大娘的话,这小身板瘦巴巴的,撑死了十五岁,生孩子那是玩命。
见苏凉不说话,白大娘也没觉奇怪,把篮子递过来,“这是早饭。”
苏凉接过来,白大娘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老梁说宁公子要吃好的,我都是让儿子从镇上买最精细的白面,割最好的肉,油啊糖啊用了不老少,上回给的,除掉工钱,都花光了。”
“白大娘稍候,我去拿钱来。”苏凉说。
“哎!不急!不急啊!”白大娘喜上眉梢,显然这活计有得赚。
苏凉直接推开了宁靖的房门,把篮子放桌上,“白大娘说之前给的钱用完了。”
宁靖微微摇头,“我没银子。”
苏凉愣了一下,“不是你给的?”
“梁叔给的。”宁靖说。
“他人呢?”苏凉问。这才发现昨夜那位看她不顺眼的老者不见了。
“走了。”宁靖面色依旧平静。
“不回来了?也没给你留钱?”苏凉无语,确定不是恶奴卷款跑路?
宁靖沉默片刻后说,“他或许以为我有。”
论沟通的重要性……
“那怎么办?”苏凉以为至少温饱不愁,现实却很骨感。
宁靖看向苏凉,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你的嫁妆呢?”
苏凉无语。
她有没有嫁妆另说,但长得美,吃软饭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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