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衣柜门大开,除了衣服再无其他,武问月微微一愣,呢喃道:“不能啊,我听得真真切切。”
何以梦也跟进房间:“月姐?怎么了?还有衣服没拿么?”
“没事。”武问月微微皱眉,将衣柜门关闭了,转头回顾,这才看到何以梦手中拎着一个大包:“你这拎的是什么?我记得你是空手来的吧?”
“你和顾瑾雨的服装。”
何以梦微微一笑:“东西太多,牧安安拿不下,我就帮她拿着了。”
“给我吧。”
武问月伸手要接过来:“以后这种活你不要干,尽量节省体力,拍摄很累人的。”
“没事,到楼下就放车里了。”
“拿来吧。”
包到底还是让武问月抢过来了,二人就这么走进电梯,铁门合拢,何以梦忽地开口:“上次的事儿…月姐,我还是很抱歉哦。”
武问月有点不自在:“没什么,不都说开了么。主要怨李培风,他这个混蛋没心没肺,大脑通直肠,就凭借一张具备着畜牧业之美的脸蛋肆意妄为。以后你离他远点,好好工作……”
“武问月你快闭嘴吧,我看你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
话刚说到一半,武问月脸色骤然一变,惊骇地环顾四周。
“月姐你放心,同样的坑我不会摔倒第二次……月姐?”
何以梦也疑惑:“你,怎么了?”
“叮~”
电梯到达一楼,武问月惊魂未定:“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
“那,应该是我昨晚没休息好,有点幻听?”
何以梦眼睛一亮,心说你这正撞我专业枪口上了:“你听到什么了?”
“听到……算了。”
武问月摇摇头:“走吧。”
“白给,真白给!”
另一边,卧室中的李培风叹了口气:“月哥哥,你是真有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他算是明白两個人为什么相处的很融洽了,准是何以梦当初趁着他出屋后,立刻认怂卖乖了。
也真让白毛摸透了月哥的性子,吃软不吃硬,只要何以梦时刻装作乖巧听话的模样,武问月还真不会为难她。
“也算好事儿吧,起码我不用担心她们因私废公了。”
李培风心心念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注意力也从两个女孩中转移,来到了……
“赵清歌,赵清歌,赵清歌……”
还是四遍,画面浮现!
北华师文学院某办公室内,赵清歌戴着眼睛坐在桌前,翻阅着两本薄薄的文章,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似乎不太满意。
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卢菁和林之卉。
两个小师妹表情忐忑,仿佛面临着可怕的审判。
片刻后,赵清歌的眼睛从文章上收回,瞅瞅自己这两个徒弟,一声复杂的叹息;
“你们两个,下辈子去海坨山上做棵树吧。”
林之卉隐约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站起身子,眼神闪躲,不敢吱声,卢菁鼓起勇气,来到桌边:“老师,还请明示。”
赵清歌拍打了一下手中的文件,语气不置可否:“你们这辈子浪费这么多纸,害了那么多树,下辈子自然也要做树来还债的!”
“……”
林之卉满脸纠结,小心翼翼:“那导师,您能斧正一下下么?我们回去好改。”
“斧不了。”赵清歌右手扶额:“实在没有斧正的必要了,直接拿斧头砍吧。”
卢菁立刻苦下脸:“重写啊?”
“重写。”赵清歌微微点头:“我敢说,我之前告诉你们那些文章,你们都没看通!回去继续看,继续写,后天早上给我交上来。”
两个小师妹那脸都快哭了。
“可是,这已经,这已经重写第三遍了啊。”
“导师,我们写的有那么差么?我记得上次你还在饭桌上夸我们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研究者……”
“我说的那是你们师兄!”
“……”
“推倒重来,赶快去!”
赵清歌语气微微加重,摆手撵人:“这是最后一遍,你们要是还不行……”
话没说完,卢菁也不敢让她把话说完,连忙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好好,我们这就回去改……啊,重写!”
言罢,二人开门离去,赵清歌坐在办公室还能听到她们的小声讨论。
“师兄走了,这可怎么办啊?完全没头绪啊!”
“师兄不在的第三十四天,想他,想他!要不一会儿给师兄打个电话吧,让他指导一下?”
“只能这样了。”
“老婆,笑什么呢?”
“……”
赵清歌本来上挑的嘴角立刻平复,抿着嘴看了眼桌上的手机,又环顾四周,然后走到门边,探头看了看走廊。
没人!
“我听错了?”
赵清歌满面狐疑,摘下眼镜作势来一个头部按摩,但手机响起铃声,李培风……
“导儿,你在办公室吧?”
赵清歌皱眉嗯了一声:“刚才……”
欲言又止,李培风却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刚才我好像见到你在办公室批评两个师妹了,但实际上我在家码字呢……就是心血来潮,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画面,所以想给您打个电话问问。”
“啊?”
赵清歌嘴巴微张,惊愕的样子居然有点小可爱:“真的?”
“是啊,挺莫名其妙的,就突然感应到了,但……您刚才不会真的再批评师妹吧?”
“我。”
赵清歌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但还是不信:“你真看到了?那莪为什么批评她们?”
“好像是因为新课题的研究材料她们写的很烂!”
“唔……”
赵清歌哑口无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按揉太阳穴。
李培风关切道:“真让我猜对了啊?以后的组会也让我参加吧,我这老书完本了,论文初稿也定了,新书虽然在写,但又没发表,不用那么急,课题我还是有时间帮忙的。”
“那。”赵清歌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那你过来吧,我最近也有点累……而且在你师妹走之后,我好像听到你叫我了。”
“真的?”李培风语气惊喜:“我只是突然在脑海里看到您笑,就顺嘴喊了一句,您听到了?”
“你喊的?”
“是啊。”
是啊,那个称呼,除了你还有谁。
但这异常到不能用自然科学来解释的现象,还是让赵清歌很是局促,加快了按揉太阳穴的速度,缓缓吐出一口气:“你来我办公室吧。”
“您想我?”
“……”
“不想我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