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天曙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竟然还有不少的本领。”姜静姝笑道。
记得上次萧清墨被绑架时,天曙来将军府求助时的狼狈模样,看来是自己小看了他。
萧清墨笑着“嗯,他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就连我有时也会被他惊奇到。”
“你倒是会找人。”姜静姝笑道。
而后拨动营帐中的火炉,架了一壶酒热着。
顺道就坐在了火炉旁,而后看着萧清墨沉声道“只是,今日为何执意要与阮雄争执?”
萧清墨正盯着沙盘,听见姜静姝问自己,笑道“他盯了我好几天,我的行为举止倒也不是无懈可击,难免会引起他的怀疑。”
“如今正是两国交战之时,不可让其分心。何况他若总是盯着我,迟早会露出破绽。倒不如一杆子打破他的所有怀疑。”萧清墨笑道。
“阮将军虽是个面上粗糙的,实际上也不怎么心细。”姜静姝笑道。
“只是,”她看向萧清墨,“阮将军是个不乐意观察别人行为之人,若非特别熟稔的人,恐怕他也很难从刻意改变过的行为举止中产生怀疑。”
姜静姝看着萧清墨,后者正满脸好奇地盯着她,似乎对她接下来的话很是感兴趣。
“晋王怎的会和阮将军相交甚笃,我倒是自诩与晋王关系不浅,然而我都不曾认出来,阮将军倒是一眼就发现不对劲了。”
萧清墨却笑出了声,姜静姝奇怪地看向他,继续问道“晋王倒是和阮将军走得近。”
“此事嘛,”萧清墨摸索着手上的翡翠戒指,挑眉道“你说错了。阮副将与姜姑娘你,还是同你更熟稔。”
姜静姝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萧清墨总是如此,在突然之间就来这么一遭。
她蹙眉道“此事不可玩笑。”
“哈哈,”萧清墨笑出声,“阮雄与我,不过是平日时常混迹在一起,偶尔也能在军营碰上罢了。”
“你也知道,”萧清墨抬眼看她,“我是个年少有名的,或许带着些年少的遗憾,他总会多关照我。”
“每每我去请教行军打仗之事时,阮副将总是毫无保留倾囊相授。于他于我而言,可谓是良师,也能做益友。”
姜静姝眉头紧锁,萧清墨说得很有道理。
自从他这个夜空中的明珠坠落后,还是有许多人因着他曾经的辉煌,亦或是亲王的身份。
甚至是,那隐隐凌驾于皇帝之上的权利。
接近他,讨好他。
或许是这些人多了,他更能一眼就看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既然阮雄能够得到他的信任,想必二人之间,也没有那么简单。
何况萧清墨总是在阮雄提起他时,及时阻止。
这是要刻意隐瞒什么?
姜静姝看着萧清墨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笑道“原来如此,不知晋王与阮将军,最爱探讨何种行军打仗的学问?”
然而没等到回答,姜静姝倒是瞧见萧清墨看着她身后,脸上突然露出一阵担忧。
她回头瞧了一眼,酒还热着,并未有什么奇怪之处。
转回头疑惑道“怎么?”
萧清墨换下了担忧的神情,转而有些若有所思,面对姜静姝的询问,只是摇头笑道“没什么,看错了罢了。”
“嗯,”姜静姝不疑有他,追问道“阮将军一生都在征战,恐怕谈起宫中秘策来,不能与晋王有众多语言。”
“莫非是随着阮将军一同,谈论军中事宜?”
萧清墨挑眉,姜静姝这话就差直接问他你是不是与阮雄谋划着什么?
他有些失笑,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高兴姜静姝总算是能够如此直白地问出来,而不是同以前那般旁敲侧击,这倒是从侧面说明,她在试着相信自己。
然而悲伤的时,他所做的事,至今还未到时机将一切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