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墨闻言只觉得一丝苦涩窜进了喉中,那些糖或许只是出于心善,并非是他所希望的那个意思。
想来自己受重伤的消息她是知道的,若真的在意,应当会来看看的。
然而萧清墨也害怕,如此狼狈,不堪一击的虚弱模样,怎能被她看见。
“不过话说回来,我妹妹近日倒是有些奇怪。”
萧清墨心中燃起一丝希冀,想知道那份奇怪是否同自己有关。
姜图南道“她近日来,时常犯迷糊,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上次婶婶还同我说她的功课又没有完成,甚至前几日才同表妹他们去学女工一事也忘了。”
萧清墨眉头轻蹙,“可是身体有疾?”
姜图南摇摇头,“郎中看过了,甚至宫中太医都来瞧过了,最后却只说是劳累过度,休息几日便好。”
萧清墨只觉得有些奇怪,却又不知哪里不对。
姜图南最后也只是摆摆手,“或许同这性子相关吧,姝儿她,或许从前的事情都不记得才是最好的。
毕竟一个女子那样洒脱不羁,在宫中最怕失言得罪人。更何况,日后不管是结亲亦或是封号,都能有更宽的路。”
萧清墨怔愣着,脑海中出现了马背上肆意潇洒的人影。
已经快要消失了么。
他倏地觉得有些愤恨,为何在这样的京城待久了,所有人都难免被同化,变得麻木不仁,所有人都将如出一辙地带着得体的面具。
火堆噼啪,两人沉默一阵。
半晌,萧清墨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图南,我们还会是好兄弟们吗?”
姜图南蹙眉,不明所以道“我若不把你当兄弟,能冒着危险救你?!”
“那就好,”萧清墨咧开嘴笑了笑,“既然你把我当兄弟。那我也要你帮我一个忙。”
从今往后,效忠皇兄,一切以姜家为重,不可再次犯险。
日后在姜静姝面前,你我只是昔日好友,物是人非之下,我们早已各走各的路。
……
“大抵就是如此,”姜商喝了一口热茶,“我处理完公务之后,图南便来告知我晋王已经离开了。再见时,便是朝廷之上。”
那个少年褪去了青涩与狂妄,温和谦逊的态度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后来萧清墨被封了晋王,封地为蜀南,自后,便同太妃一同离京了。
当然,姜商并没有告知姜静姝当初萧清墨同姜图南说过的最后一番话。
姜静姝觉得很是奇怪,为何父兄救了萧清墨之后,父兄如今却如此防备着他。
“晋王性情大变,我们自是应当防着些,无论有没有救过他的命,皇家的人,心思缜密,最是难猜。”姜商严肃道。
姜静姝……这怎么看都像是父亲临时编出来的。
然而她也没有多问,原来萧清墨的心口真的受过很严重的伤。
从前不甚撞见过他沐浴,因着衣物阻挡,加之水气弥漫,倒是没看见心口的疤。
恐怕背后定然也是千疮百孔。
姜静姝心口传来一阵疼痛,她此刻,很想见到萧清墨。
“姝儿,怎么了?”姜商蹙眉,看着姜静姝很是难受的模样。
姜静姝摇摇头,勉强地笑了笑,“无事,爹爹。我先回去了,您好生歇息。我去安排一下,过不了几日便可回京。”
姜商见她不愿多说,也没有过多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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