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高大有他们下去整好队伍准备,尤其是祈二牛,“你小子给我寻个地方先整干净喽。”
汉子都没忍住,“噗~”
不掺假的实在话,这路上尿裤子这事,不少人都有过,就当时被难民围住那会儿,这里面就有汉子湿过裤子。
以前没碰着过这事,就像刚抓来的新兵你让他立马上战场一样,猪都没杀过你就让他去砍人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紧张与害怕,没法用语言去形容。
所以笑归笑,都没恶意,蔫巴甚至还拍了拍祈二牛的肩表示安慰,都过来人,都过来人。
祈康安和祈宝儿俩小心翼翼的摸到茶棚的后面,从破了个洞的后门那瞅清了茶棚里的两人后,才明白为啥士兵们这么放心的走人把他們留这了。
俩聋哑人。
祈康安在祈宝儿极度无语的目光下扔了几个石子进去试探,里面的两人在整理着东西压根没理他们。
祈康安又绕着茶棚的前面,祈宝儿一个挥手一道风吹过,茶棚里屋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俩聋哑人正好都在里屋。
两人只是因为风吹到了桌上的烛火朝门那看了眼,接着没当回事的继续手里的活。
赶紧着,祈康安跑出去朝山坡脚探出半个身子来望风的高大有挥手。
高大有得到信,回头不见了会儿又一马当先的推着板车跑着出来,边推车边朝前跑边喊
“快,快快,都快走,都跑起来,有多少劲使多少劲出来,记得往哪走不,就茶棚旁边那条道,进去后也别停,能跑多远咱跑多远。”
父女俩就守在茶棚后头,以防万一。
看着高大有为首,严贵安断后,一大伙的人跟被狗撵一样还都不敢吱声的窜进茶棚旁的官道内。
有孩子没跑稳当摔了个大马趴,手都流血了,可似乎都忘了痛般已经不知道哭,旁边的妇人捞起来夹胳肢窝下继续跑。
老人跑不动的,甭家谁家的老人,俩汉子一左一右给架着往前直接脚不粘地的抬走。
祈康安觉得有哪怪怪的,定睛一看,好家伙,还是他娘狠,他家的马和牛不只是嘴被麻绳给套上,连四个蹄子都给做了四只麻绳鞋。
难怪牛和马走路都怪怪的,跟得了外八腿一样。
得感谢在茶棚里坐了一天的士兵头头,里面桌上地上都一片狼藉,让俩聋哑人拾捣了老半天。
他们所有人都经过茶棚进了官道,俩还在就着烛光扫地抹桌子。
“好险好险。”祈康富拍着胸口真喘气,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的确是好险好险,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就快了一步,不是只白天有人在那抓难民,夜晚也有。
只不过换班呢,今天巧的夜班来得迟了,白班等不住,这才出现了这么点时间空隙让他们窜溜过去。
真真可以说是老天爷在疼他们。
刚才在最后断尾,现在已经跑到前头的严贵安说“我好像听着马蹄声了,听着方向就是安哥说的那条道出来,指定又是有兵来要到茶棚那守着。”
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水后他继续道“我就想着,抓难民哪能只白天抓晚上不抓,难民可没白天从那走晚上就不走这说法,就跟咱一样,都是走哪累着就哪休息,哪有固定时间的。”
他在官家做过,能猜着些内幕,比如像那些兵,他心里大致寻思着,应该是上头有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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