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宝儿揉着眼睛坐起来,眯瞪着眼,打着哈欠,看着就是还没清醒。
耳边传来她四叔郁闷的声音“我的宝,你能先把你的胖脚丫子从四叔的脸上移开不?”
祈宝儿‘哦’了声,把怼祈康泰眼睛上的脚丫子挪开,爬起来,&bsp&bsp盘着腿,继续眯瞪中。
祈康泰也打着哈欠起来,奇怪的拉长脖子朝门口看去,“这是咋了?”
没错,他俩都是被吵醒的。
妇人的哭声,孩子的哭声,&bsp&bsp叫骂声等等。
这两天外头都挺安静,偶尔的有难民到来也都是几人或是十来人的小拨,&bsp&bsp排屋这离着城门相对较远,&bsp&bsp声音传到这都已经几乎消声。
排屋这边也没不是暂住这的人往这跑,不只是祈家村的人防备,住这的都防,不单防外头,大家伙就住着附近都互相还防备呢。
不说是外头人进来,就住左右的,都几乎是没说过话。
更不论是有陌生的人过来,隔老远就有人去确定是不是领了牌子要住进来的,如果不是,那是靠近都不让靠近。
突然这猛不叮的吵闹下,还挺稀奇。
“听声音应该是城门那边。”
祈宝儿双眼艰难的张开了一条缝,“四叔,这声咱应该是挺熟的。”
他们每次到城门外,一听到要收过城费时,是不是一样样的周围哭倒一片?
还真是,哪回听到不是感觉天都塌了。
这世道,穷人哪怕拼了命,想活着依旧还是那么的难。
祈康泰‘嘶嘶’的呼着热气哆嗦着起来,&bsp&bsp边抖着手穿锦衣边问“宝,要四叔给你穿衣服不?”
祈宝儿摇头,“自己来。”
“成,那四叔到外头瞅瞅,给你端热水来洗脸。对了,你擦脸的香膏还有不,等下给四叔用点。”
老祈家这五个屋,就大房住的那屋有个灶,应该是原先住那的人给搭的,所以要用个热水都只能那屋来。
祈宝儿勉强眼睛往大了点的睁开些,“哦。”
她四叔是个臭美的,以前没条件不显,后来知道她在吴府那弄到好几瓶的香膏后,风大了,或是天冷了,他都得抹一点。
美其名曰,脸面问题。
神他么的脸面问题。
最逗的是,她那表面看着是糙汉子的爹,每当四叔抹香膏时,一准就有她爹的身影。
远安县的城门五时开启。
【说到麒麟国的时间换算,祈宝儿觉得也挺有意思,他们这也是二十四时制,从零到二十三时。
但没分和秒,分是依着刻来说,一个时四刻钟。比如若是祈宝儿前世的六点三十分,这儿叫六时二刻。
至于秒,那是不存在的东西。】
五时啊,大冷着天这时还没见亮呢,城墙上依旧燃着火把,出来职守城门的衙役旁边,也是隔着一米左右就燃着个火把。
远远望去,在火把光昏暗的照耀下,能依稀看到城门外的情景,已经集着不少的难民,目测过去得有两千往上。
这些都是昨晚新来的,昨天白天到的,不是像他们这样已经领了屋子住下,就是没户籍也已寻了个地方避寒,更不会这样明晃晃在城门外。
比他们还晚到,祈宝儿猜从迦南城过来的人应该在少数,大可能的反而是通城及附近的人,迦南城逃难能坚持到这儿的,已经没多少人。
他们这一路过来,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太难太难了,除非也违背了良心,否则不定能走得下来。
只是,要真是这附近的人,为什么要逃?
有个好爹就是好,祈宝儿脸刚洗好呢,祈康安一呼一吸间都是白烟的匆匆回来,并又探到了不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