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婆,我以前过的是啥日子村里人都是瞧着的,要侍候着地,要侍候着二喜他们一家子,一家人的饭是我煮,衣服也全是我洗,可是吃饭时我不能上桌吃,衣服我永远是捡大家不要的。
二喜总跟我说那是他的父母,让我忍忍、忍忍,我这一忍就是十几年。
太婆,我从十三岁嫁给二喜到现在,一天好日子没有过过。”
一开始二喜媳妇只是想搏同情,她知道田老太心善,只是说着说着,真伤心了。
这些田老太他们的确是都看着,二喜媳妇着实是可怜。
别看她孩子已经生了十几个,其实她年纪并不老,也才刚刚三十,可已经被蹉跎得看起来比田老太还要年长。
但,,“你是很苦,可那是你自个没立起来,和你闺女有什么关系?
二喜媳妇,太婆可是亲眼瞅见过,你藏了东西给你了侄儿吃,却情愿饿着你自个闺女,你拍拍良心问问你自个,你对得起你的那些闺女吗?”
二喜媳妇一脸终于抬起头,一脸愁苦的望着田老太,“太婆,我命苦啊,生不出儿子来,我不得对侄儿们好些,要不将来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了。”
这话,田老太还真接不上来。
甭管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她这个生了一溜的儿子,儿子们又给她生了一溜孙子的人,在二喜媳妇面前说啥那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何况在这时代大众人的心里,二喜媳妇有这个想法一点都没错,就祈老头他们这偏心孙女的,前提也是早已儿孙满堂。
“那我们现在去把二喜叫来,有啥事儿咱当面说清成不?”田老太都被整得说话有些气虚。
站在门外避嫌的祈康安眼一眯,他觉得真情有哪不对劲。
首先,二喜据他所知是个老实人,对媳妇不敢说是千娇万宠,但在农村来说那也是不差的,是自个有口吃的指定会留一半给媳妇的那种人。
怎么会对怀着身孕的媳妇动手?
就算有十一妮的事情在,可二喜媳妇想生儿子,难不成二喜就不想吗?
“太婆,把十一妮嫁人这事是我错了,不过十一妮已经接回来了,我银子也还了,再说我还怀着孕呢,二喜说动手就动手。
以前再苦再累他都不会这样,太婆,我怕,我实在是怕。”
祈康安一听这话头就不对,立马想进去阻止娘说话,只是他刚才避嫌站得有些远,一时哪来得及脱口就能出的速度。
好在田老太本不是个爱揽事的人,“这样吧,我带你去找里正,二喜对你动手这是他不对,让里正好好管管他。”
真正目的还没说出来的二喜媳妇:“”
祈康安迈出的脚步拐了个弯往自个屋里走,看来这儿不需要他了,他可以放心的回去搂着媳妇继续困觉。
一夜无话。
天一亮,祈康安打着哈欠出屋。
小椰子正挑水回来,“老爷早。”
老祈家不习惯受跪礼,也觉得乡下地方没那讲究,就免了小椰子和秋雨的跪礼。
一开始两人都不习惯,不过这人嘛,哪个不想堂堂正正的站着活着?
现在小椰子和秋雨虽还是礼多,但已经不会一见面给你来个噗咚。
这样大家都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