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太不仅是零花一分不花,一收到就存一小盒里,还一过五两就非得让祈老头收去,否则她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家里叶三妮做饭她也是时不时要瞅着,老祈家大房大米白面这些不缺,可田老太就是舍不得拿出来吃。
叶三妮要是连做两顿饭用的都是大米或是白面,第三顿你要再拿这些精粮出来,&nbp;&nbp;田老太倒是不说啥,她没那村里泼妇婆婆的德性,她就是你每舀一下白面或是大米就嘶一下,然后在你做饭的全程及大家伙吃饭时,她都是一脸心疼。
当然,如果只她一人这样还好,田老太不是那极品婆婆,要是叶三妮强硬些,&nbp;&nbp;田老太也不会咋样。
关键是,&nbp;&nbp;叶三妮和田老太差不离,同样的觉得就是现在精细粮不少,可不能坐吃山空。
叶三妮还偏心偏得明明白白,好东西得存着慢慢给闺女吃,闺女的肚子,它天生就只能细粮。
于是好家伙,老祈家大房在安定了下来后,吃上面反而还不如在逃难路上。
除了祈宝儿顿顿都是单独的精细粮外,其它人最开始吃的是糙米或是杂粮馍馍。后来还是祈宝儿闹了脾气,才改成了现在的一天有一顿是全家一起细粮,其它两顿老样子的只给祈宝儿一个开小灶。
老祈家的男人们和其它村里的汉子们有一共通点,就是家里的事儿基本不掺合,尤其是厨房,那是娘们的战场。
而且苦了半辈子/一辈子过来的人,在吃上要求并不是很高,讲个吃饱,讲个不饿就成。
再说家里时不时还有肉吃,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话虽如此,&nbp;&nbp;问题是,能吃好为咋非要吃孬?
但粮不是自个挣回来的,钱也不是,都有自尊的人,就是糙米粥它嘎喉咙,大家伙也不好意思提出想吃白面馒头。
不要说他们了,这点上就是祈宝儿都不好说什么,因为她奶和她娘会换着班的在她面前上演泪眼神功。
要是跟她来硬的,她生个气就能强迫,偏给她来这一出··
除了悄悄给家里人一个个换着开小灶还能咋办?
这不,兄妹几个带着爷又跑山上开小灶去了。
都熟练得不得了,捡柴的捡柴,点火的点火。
给已经拔了毛去了内脏洗干净的鸡包上层荷叶,外再裹一层泥巴,埋进土里后再上面架起火堆。
更过分的是,火堆上还架了口锅,锅里正熬着瓷白的浓愁白米粥,&nbp;&nbp;三郞一边吸溜口水,一边拿着个大勺子不断搅动白粥防止它粘锅。
四郞在小河边洗着把野菜,&nbp;&nbp;六郞蹲在四郞上游支着下巴等。
离他们不远的芦苇荡里时不时会传出几声惊呼,&nbp;&nbp;那是为老不尊的祈老头带着几个孙子在里面找野鸭蛋。
原本祈老头没想带孩子们去找什么野鸭蛋,因为压根没往那去想,又没看到野鸭子,哪寻思到会有野鸭蛋?
还是七郞闹腾着非要去玩水,祈老头没办法带他去河边时,瞧到河对岸有几只野鸭子在游水,只是因为视角问题,他们一开始没发现它们。
没会儿祈老头就带着一溜的孙子出来,没错,今儿的开小灶活动,七个郞全来了,还外加一个李小军一个祈无忧。
不过收获不算多,毕竟这儿只是条小河,芦苇荡丛也不大,一溜的人进去,出来也只大郞用衣服装了十几个野鸭蛋。
“爷,还是够一人吃一个。”大郞咧着嘴已经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