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环球保洁,怎么会和叶教授扯上关系,他不是医学博士吗?
魔种部队的人怎么会暗杀教授,这些都是谜。
夜枫没有心情看书了,他一个人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出保洁公司大门。漫无目的地走到公路上,习惯性地捡起一根木棍来。
木棍在他手里不停地挥舞着,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正午的太阳如同定格在天上,烤得马路上的柏油路冒着白烟,地面的气浪折射出重重叠叠的光影。
马路边的野草小花有气无力,已经将叶子卷成细条,唯有干枯的树桩如同勇士一样耸立。
夜枫已经习惯了这种辣的感觉。
不远处的贫民窟,挤满了人群,好像有人在看热闹。外面一群老人背着双手,踮起脚尖脖子伸得老长。
夜枫不喜欢看热闹,所有的热闹都是别人的悲剧。尤其是在没有欢声笑语的场合下,这种热闹就跟孤儿院的葬礼一样沉闷。
他正打算掉头回去,突然想起来早上的情形,于是扔掉手里的竹棍,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人群中没有人回头看他,当他走到边上的时候,杂货铺的老阿公背着手摇摇晃晃地钻了出来。
经过夜枫身边的时候,他嘴里嘀嘀咕咕没有抬头,朝着自己的铺子里走了。
夜枫好奇地伸出脖子,发现窝棚门口的地上,整整齐齐地躺着四五个人。还有人不断地从其他窝棚里抬出来。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这种感觉让人窒息,如同掉进幽暗深渊。
地上坐着一个老妪,她乱蓬蓬的头发挡住了满脸皱巴巴的沧桑,只露出没有牙齿的下巴在咧咧诺诺。
夜枫看到了那个光屁股的小男孩,此刻正甜美的躺在地上,头枕着老妪的膝盖。
这也许是他的奶奶,此刻老奶奶用手擦着眼睛,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在诉说着什么。
沙哑的声音缠缠绵绵,断断续续,如同讲故事一样,又如同在唱歌一样,可却一个字都听不清。
夜枫感觉到眼睛一阵朦胧湿润。
他本能而又娴熟地走过去,将身上的破衣服脱下来,扶起地上的小男孩,将衣服套在他瘦弱的身体上。
老奶奶只顾着悲伤,周围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夜枫,他们并不认识这个外人。
夜枫的身高有一米七以上,他穿的是大人的衣服。衣服刚好包裹在小男孩的膝盖位置,长长的袖子空荡荡的。
扣子没有直接扣上,两边衣服直接对抄过来。裹在身体之上,再将两个袖子拉到胸口处打了一个结。
他四下里找了一下,从房檐上扯了几根干草藤。这是用来捆扎窝棚的,现在用来捆扎小男孩的双脚。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发现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说话。按道理这个时候应该有人站出来,要么把人送到环球保洁,要么安排个地方火化掉。
现在是中午时分,附近的贫民窟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些老人和孩子。
夜枫没有了主意。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看到杂货铺的老阿公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团塑料纸。他看着夜枫光着上半身,“小伙子,你进去了吗?”
夜枫麻木的点点头。
老阿公灰暗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好样的,好样的!”
他拽了拽夜枫的胳膊,“这里的事情不麻烦你们,你先回去吧!”
“大爷,怎么回事?”夜枫低声问。
“树叶吃多了!”
夜枫胃里一阵苦涩。
从前的记忆历历在目,孤儿院吃树叶的时候不是没有,吃死人的事也发生过。
他后退两步,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大家眼里放着光芒,炙热的眼神如同这天上的太阳一般。
夜枫看着自己光光的身体,突然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有点尴尬。
他赶紧扭过头去,朝着公司的围墙边叮叮咚咚地跑了。
孟班长正蹲在台阶下吃饭,看到夜枫光着身子跑进来,诧异地瞪大了眼珠子站起来。
“你跑哪去了?衣服怎么也没了?”
“丢了!”夜枫双手遮住胸前钻进屋里,他知道从教授那里拿回来的行李,里面应该可以找到一件蔽体。
贫民窟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有提。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只不过这一次看起来是。如果环球保洁接到通知,自然会去处理。
他突然想起,孤儿院发生这样的事情,保洁公司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也许贫民窟的人,请不起保洁公司。也许是怕缴税,所以悄悄处理了。
所以夜枫一下午都没有等到出工的通知。<divid="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