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中,挤满了前来道贺与看热闹的李啸属下,还有以山东巡抚李懋芳为首的一众山东各地官员,也都笑站在其中。他们见到一身华贵盛妆头罩红巾的朱徽姵,在四名陪嫁丫鬟的陪同下,在李啸的引领中,从大门外缓缓而入,立刻欢笑闹腾开了。
吴氏忍住幸福的泪水,她一脸的灿烂笑容,有如风中盛开的菊花。
主婚人陈子龙高亢的声音嘹亮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锣鼓喧天,鞭炮之声连绵不断震耳欲聋,李啸领着朱徽姵跪地向吴氏献茶,吴氏幸福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颤颤地扶起朱徽姵,迅速地抹去泪痕,原后从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的一对李家祖传的金镯子,塞在朱徽姵的纤纤玉手中。
“我儿,今后,你定要好生对待郡主,你若敢欺负她,娘定不依你。”吴氏嗔笑着对李啸说道。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郡主的。”李啸笑着回道。
吴氏脸上笑容更见欣喜,她执着朱徽姵的手,对着罩在红巾中的朱徽姵说道:“郡主,如果我儿李啸日后敢有负于你,你来告诉娘,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徽姵谢谢娘。”朱徽姵的声音,有银珠落玉盘般从红巾中传出。
现场气氛更加热烈,李啸让丫鬟搀扶朱徽姵先回洞房,然后宣布,立刻开筵,请各位来宾入席。
李啸与母亲、妹妹及李懋芳等一众官员坐于首席,下属主要将领与幕僚坐次席,其余来宾分坐他席。
此时,虎啸军军营中,各大工厂,各大农场、牧场中,也都纷纷开筵,就连被罚为苦役的俘虏中,也开席饮宴,庆祝雄唐卫指挥使李啸今天的大婚。
酒宴之上,杯觥交错,李啸不停地向来宾们敬酒,也不停地接受来宾的劝酒。李懋芳向李啸连敬三杯,李啸明白李懋芳这个大媒人热切的眼神,大笑着一饮而尽。
一时间,满席都是欢声笑语,一片喜庆。
是宴,宾主尽欢,李啸喝得头晕目眩,被卓那希搀回洞房之中,再给他洗脸抹颈让他稍微清醒之后,掩嘴而笑退出房外。
此时,喧闹了一天的李府,终于归复宁静,母亲与小妹也已去别屋休息。
明亮的月光从窗外照入,洞房中,夫妻两人在一张精制的雕花楠木挂帐床上,沿床边静坐。四名陪嫁丫鬟两两相对,分别站在婚床两边。
犹然有些头晕的李啸,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已清醒点,随后,用挑子轻轻揭去了新娘子的盖头。
盛装华服的朱徽姵,一脸娇羞地出现在李啸面前,李啸看得不觉痴了。
只见她头戴金丝盘缵累凤冠,两边露出乌黑如墨的鬓发,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细腰雪肤,呈皓腕于红裳,展清眸于眉妆,春波流盼,颦顾动人。秀靥艳比花娇,纤指巧似葱根,樱口如含朱丹,粉腮渐染红晕,一颦一笑,皆是这般摄人心魂。
“夫君……”见到自已的丈夫这般痴看模样,朱徽姵一脸娇涩。
“我李啸,当初在牛蹄墩当墩卒之际,何等落魄卑微,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竟能娶郡主为妻。”李啸长长地感叹了一声。
朱徽姵回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夫君以前的辛苦,奴家亦有耳闻。以后,有任何事情,奴家愿与夫君一齐分担。今后不在人前的话,莫再叫郡主了,你我已是夫妻,我更喜欢你叫我姵儿。”
李啸笑了笑,从怀里摸出朱徽姵所赠香囊:“姵儿你放心,我李啸,今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决不相负。你看,你送我的香囊,我一直带在怀中。”
朱徽姵轻笑起来,也从袖中摸出李啸送的白玉虎佩,轻声道:“夫君送我的玉佩,奴家也一直带在身边呢。”
望着她的娇俏模样,李啸不觉情动,他温柔地说道:“娘子,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一起歇息了吧。”
朱徽姵轻轻地点了点头,俊俏的三角脸蛋上,更是红晕飞起。
李啸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到旁边四头陪嫁丫鬟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心下一阵奇怪,问道:“娘子,为何她们还站在这里?”
朱徽姵的脸更红了,她低声道:“她们本来就是在这边陪侍我们呀。”
李啸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在古代,这陪嫁丫鬟,就是用来侍侯主子休息睡觉的。如果女主人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她们还可以陪男主侍寝,也就是俗称的通房丫头。
李啸心下又是一阵感慨,这要在现代社会,哪个男的敢这么做,怕要天下不容,并被女权主义者给骂死了吧。
李啸大笑一声,长叹而道:“倒是李某不知礼仪了,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你们过来,侍侯本官与郡主去衣。”
“是。”
四名丫鬟一同低头回答。
红烛摇摇,鸳帐朦胧,彼此相爱的两人,终于甜蜜地相拥在一起。
“夫君轻点,奴家怕疼。”
“娘子放心,我会尽量温柔的。”
一时间,伴着娇喘,整个房间春意无限,有如一个绮丽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