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反应了过来,大声喊着朱红的名字。
我的声音很大,朱红不应该听不到。
可隔壁阳台,始终都没有人。
我冲出了房间,到隔壁用力拍门。
隔壁的季晓茹和王一阳探出了头。
周一也睡眼惺忪。
他们听不到什么也就罢了,周一怎么会也没感觉到?!
“快帮我开门!白晓有危险!”
周一瞬间清醒了。
他扑上来,用力撞着门。
撞了几下,门从里面开了。
朱红耷拉着眼皮,“怎么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黑气。
周一冲上前,一把按住白晓。
白晓缓缓转过头。
季晓茹的尖叫声,几乎要冲破屋顶。
白晓的眼珠子变了。
原本正常的两个眼睛,此刻贴在了脸颊两旁。
他的眼珠子,直勾勾的停在眼眶的中间。
就像是死鱼一样的眼睛。
他的手还捧着那条鱼。
左手腕上,鲜血淋漓。
似乎只要再磕破一丁点皮肉,就能看到白森森的骨茬。
白晓看着我们,缓缓龇牙笑了起来。
在他的牙缝里,全是鲜红的鱼肉。
看清白晓样子的瞬间,朱红晕倒了过去。
范伯紧抿着嘴,站在房间中央。
在他眼前的,是被我们用床单绑起来的白晓。
只要我们松开他的手,他就会疯了一样的去啃那条鱼。
白晓咯咯的磨着牙。
从他的嘴角,流出来红红白白的沫子。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那条鱼的血。
“我早跟你们说过没,湖里的鱼不能吃。”
“可你他妈没说吃了会这样啊!”
王一阳暴躁了起来。
范晓茹紧紧拉着他。
范伯一点都不在乎他,嘴里嘟哝着。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听劝,出了事就……”
朱红急忙道“范伯,有没有办法救救他?”
“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不信没有别的人吃过湖里的鱼,总不至于都这样了吧!”
范伯沉吟了一下。
“办法,有是有。”
“可得看你们受不受得住。”
“我们?”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异样。
“对,你们。”范伯垂着眼皮,“你们全都被‘邪’上身了。”
“邪”上身?
“邪”是什么?
我听不懂。
王一阳骂了一句,“他自己吃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范伯不解释,也不跟他争执。
“你想走就走,没人拦你。”
“可你要是死在了外面,也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一阳扭头就要走。
季晓茹哭着拉住了他。
他俩争执在一处,范伯始终不言语。
他的态度很冷淡,哪怕是我们死在他面前,他可能也会一言不发。
王一阳跟朱红吵了起来。
他怪朱红不该带他们来这里。
他们吵的激烈,我趁机问周一。
“你说那个‘邪’是什么?”
“不清楚。”周一跟我咬耳朵,“总之,先看看范伯怎么解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总觉得,来到这里以后,周一很疲倦。
而且是一天比一天疲倦。
他的样子就像是透支了精力。
我知道,周一做了什么是不会告诉我的。
如果是能告诉我的事,一开始他就不会瞒着我。
王一阳和朱红停止了争吵。
范伯说“还想活命,就跟我走。”
周一去拽起失控的白晓,控制着他,跟着范伯走。
朱红和我跟在后面。
王一阳也骂骂咧咧地跟了上来。
可我越跟着他走,越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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