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高煜因为动乱一事,不得不向安乾提出停战的请求,正巧此时出现了这样一个台阶,你猜他们是下,还是不下?”
锦朗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脑子,你说得确实在理,那如今这是要拿他怎么办?”
姜静姝瞥了一眼齐任,“自然好好招待一番。”
一旁的萧清墨出来之后,便不发一言,却在听见姜静姝方才的话后,眉头一皱。
姜静姝感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衣袖。
一看,是萧清墨,她顿时觉得有些心虚,“怎么?”
萧清墨只是轻笑,微微弯腰,附在她耳边道“声东击西这一招,也只有锦朗会信了。”
姜静姝眉头一挑,看着萧清墨,“晋王有何猜测?”
萧清墨一声轻笑,“你倒是下了好大一盘棋。”
姜静姝浅浅笑着,并不反驳,果然,人太聪明了,什么也瞒不住他。
然而萧清墨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反而看着瑟瑟发抖的齐任好奇道“凜朝虽冷,却也从未有过这种法子折磨人,若是没有来过高煜,应当也不会知道。”
他轻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姜静姝目不转睛地盯着齐任身上开出冰花,“多打听打听就知道了,高煜、安乾人多得是。”
“这法子,寻常人倒是不会用。更像是军队之人会做的事。”萧清墨又道。
这是在试探自己?姜静姝抬头看向他,“晋王有何疑问直接问便是。”
萧清墨也不扭捏,笑道“你从前何时来过高煜?”
姜静姝看着他斗笠上随风而动的面帘,仿佛隔着这薄薄一层布,与他对视。
她不知该如何说起,说自己是从前世逃过来的鬼?因得上天垂怜,才得重来一世。
然而这谁信?姜静姝有些好笑地想着,若是从前,有一个人告诉自己,他是自前世而来的。
她恐怕会立即替他叫来郎中瞧一瞧,是不是摔坏了脑子。
风动,心也动。
姜静姝沉默半晌,“爹爹曾经讲过,他从前也受过这些罪。”
姜商从前的确吃过这些苦头,却没有这么严重,他身手不凡,自然能够逃脱。
受过这些酷刑的人,是自己。
齐任此人生性恶劣,对着女子也半点不疼惜。
前世自己出征便与安乾交过手。彼时凜朝国力渐微,国库羞涩,难以维持战场的军粮供给。
更何况那时的凜朝,将军死的死,伤的伤,战事上也节节败退。
姜静姝在那种情况下,才得以出征。
然而纸上得来终觉浅,只有一番论战之道的她,初上战场便吃了不少苦头。
其中以安乾最甚,一次她被抓去做了俘虏,也是如此的冰天雪地。
将她绑着,让她被迫跪在地上,一盆接一盆的热水自头上浇下。
更有恶劣者,将刚刚宰杀的畜生血,混合着腥臭零碎的皮毛,泼了她满身。
待她被救回去时,已经动弹不得,险些就要失去双腿。
还是她咬着牙苦苦求着军医,不要砍去她的腿,也不让将此事告知她的亲人。
好在最后挺了下来,最终成为了沙场之上的女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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